“烧饼诶!烧饼!刚出炉的烧饼!便宜了啊!快来买啊!”

    开封城内,各色的商贩络绎不绝,或是公子打扮,走在街上,手执玉扇,却是文雅可人,或是五大三粗,却粗中有细,走在街边,眼角却不停地望着四方,但更多的还是穿着简朴,行走在大街上的路人而在街边摆地摊的小贩也是在奋力吆喝,指望着能多赚点银两,毕竟马上入冬,这要是下起雪来,天寒地冻的,街上的人就没那么多,那么热闹了他们有些还要拿钱去交租,有些还要拿钱去办事,各色的人各色的心,却是掺杂不齐,但无一例外,都想着的便是活着

    玄鸟自打下了山,便一路御剑朝北而飞,路上却是没敢耽搁,毕竟师傅交代的事对于他来说便是天大的事,再加上此刻心中好奇,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大师兄长得咋样,性情又是如何?是否好说话?一个个问题回荡在玄鸟的脑海中,让他本来平静如水的心,第一次显得忐忑无比,就好似几年前被师傅带上山时那般,不知一去为何?只是好像自己记忆中,爹娘望着自己和师傅离去,脸上有的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不过就在玄鸟走在开封城中时,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队士兵,却是手持兵器,一路朝着玄鸟地方向小跑过来,一旁地商贩望见此景早早的推到了一旁,而茶楼,酒肆的客人听到动静却是忍不住纷纷侧目而望,想要看看如此大的动静却是何事?唯独玄鸟一人傻傻地站在原地,还在想着给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师兄带什么礼物好些?

    “听说山下人第一次见面都要带件像样地礼物才行我是不是也该准备点礼物给师兄?”

    玄鸟嘴上喃喃自语,心里却是纠结万分,却不想这一纠结,却是正好撞上那队士兵领头的那位

    “没长眼啊!大爷在这里有公事要做!你竟然还敢挡道!是不是找去牢里吃几鞭子?”

    那位被撞的士兵,因为跑得太急没有注意玄鸟,像他们这种当官差当惯的人,早就习惯了,出街便是万民避让,那里需要自己挪开身形让人的?所以平常巡街都是随意跑跑,眼睛却是盯着路上的商贩,看看那家油水多一点,却是好在月底去敲一敲竹杠,那里想到今天还有个不长眼的,竟然刚好在自己搜索猎物的时候挡在自己身前,害的自己在一帮兄弟面前丢脸!

    说完这话,这位士兵却是直接拔刀而起,作势便要劈砍下去,而他身后的士兵看到他当街拿刀砍人却是没有半点要阻拦的意思,甚至吹起了口哨,似乎在等着一场大好戏!毕竟此刻的玄鸟虽然脱下了在山中所穿的道袍,但衣物还是师傅帮自己缝的两件小外套,虽然穿着挺暖和的,但款式却是只是平常的毛料,看不出什么富贵,对于经常游走在商贩之中的官兵来说,早就养成了以物看人,此刻玄鸟的穿着,无疑在他们心中便认定为平民,别说是拿刀威胁了,便是砍了都没事,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便不是什么大事!

    就在众人看戏之时,那把大刀却是已经快要砍向玄鸟的身前,而玄鸟此刻却是仍然站在原地,眼神中却是毫无神色,那些看戏的人都以为此刻的玄鸟被吓傻了,纷纷嘴里开始说道

    “可惜了,一个娃娃!竟然这么没有眼力见!”

    “唉~开封又多了一具亡魂咯!”

    四周的声音有怜惜的,有叹气的,但却无一人出手相救的,大多还是耷拉着一个脑袋,眼睛一丝不苟地望着眼前这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可让在场所有人意外地便是,这位士兵的大刀在此刻却是砍空了而本来注定要死的玄鸟,此刻却出现在了不远处地街道上,一脸好奇地看着这位士兵,不解地问道

    “为何要拿刀砍我?”

    童稚地声音夹带着楚地特有的味道,虽然说得是大周官话,但却逃不掉骨子里那股楚味!一听到这个声音,那位士兵的脸色却是异常地愤怒,双眼通红,直接开口怒骂道

    “楚国人?”

    听到这位士兵开口问着自己,玄鸟虽然有些好奇地侧过脑袋望着他,但却也没有否认这个问题

    看到玄鸟没有否认,那位士兵却是再也忍不住,直接撒开腿,便拿着大刀再次劈向玄鸟

    他赵狗剩,名字虽然不好听,但这是爹娘取的没办法,只不过赵狗剩自己却是没有多少在意,毕竟自己有一个在虎噴铁骑里面当校尉的哥哥!要知道虎噴铁骑在没有火烧琅琊之前!那可是大周数一数二的部队,再加上还是骑兵的原因!自己哥哥这地位自然不言而喻!而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层关系在,赵狗剩,一个市井痞子,却是能够在开封城内混上一个官差,更是有兵籍在身!这便是有关系的好处,所有人都怕他,比如他此刻身后的那些士卒!以前都是称呼自己赵哥!逢年过节还要给自己送礼,而附近的商铺更是任由自己去收“保护费”而敢怒不敢言!可就在一个月前!那场在琅琊地大火!却是彻底改变了赵狗剩的生活,自己的哥哥战死了!而自己更是被曾经那些拍着自己马屁的小弟欺负,就连那些平常见到自己吓一跳的商贩对自己也敢大摇大摆了,就连一个楚人都敢在自己身前将自己撞飞!这奇耻大辱!这血海深仇!不杀不以平息!

    可赵狗剩却是不知道,眼前地玄鸟看着赵狗剩杀气腾腾地朝着他跑来,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不是因为他怕赵狗剩,吓得走不动道了,而是他此刻似乎感觉一种气,一种与自己有些相似,却又有些不同的气,他虽然没有见过霏尘,更不知道霏尘所练功法!但这并不妨碍玄鸟在心里便有种直觉,这股气!是自己那素未谋面的大师兄!

    而此刻顺着这股气,玄鸟却是能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大师兄就在这附近,而且不算太远,或是说,之前到过这,离开还没太久!想到此处的玄鸟,脸上笑意却是增添了不少,歪着脑袋,用手指了指赵狗剩,那赵狗剩毫无知觉的便被一股怪力直接打飞了出去

    众人望见此景,皆是有些不知所措,怎么本该去砍人的赵狗剩,此刻却是突然飞了起来,而那位小孩

    当所有人反应过来想去看看玄鸟如何的时候,却是发现刚才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玄鸟,此刻却是消失在了大街上,仿佛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般

    “在大周不要随便说自己是楚人,仇恨很大知道吧?”

    此刻的霏尘手里拿着剑,背上背着玄鸟,却是在屋檐之上不断地挪转,是的,就在刚才,他也察觉到玄鸟身上的那股气与自己相似,却又有不同,但他肯定,天下会这类功法的,必定是出自那个人之手,那怕不是,也与那人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想到此处,霏尘却是折身而回,正好看到这么一出戏便直接出手,将玄鸟从街上带了回来

    而玄鸟此刻靠在霏尘的肩膀上,小脸却是通红,一直犹豫了良久,才缓缓开口,试着喊了一声

    “大师兄?”

    听到这个称呼,霏尘本能地一顿,身上的气却是瞬间停滞,而玄鸟本来就靠在霏尘肩膀上,随着霏尘这一顿,却是下巴直接磕在了霏尘的肩膀上,却是疼的直接大喊一声

    “哎呦!”

    这一声却是将霏尘的神喊了回来,急忙将玄鸟放在地上,轻声问候道

    “撞那了?疼不疼?”

    听到霏尘这一声问候,本来还有些吃疼的玄鸟,却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声回了一句

    “不疼了!”

    听到这话,霏尘放心地点了点头,一把又将玄鸟放到自己的背上,却是朝着城中的方向而去而玄鸟这一次却是学乖了,没有再继续言语,安静地靠在霏尘的背上

    两人这一行却是没有在言语半分,直到落到一座庭院之中,方才开口对着身后地玄鸟说了一句

    “到了”

    听到霏尘的话,玄鸟点了点头,却是直接从霏尘的背上跳了下来,可还没等缓过神,一旁却是传来一阵笑声顺着笑声抬眼望去,却是看到一位面容俊俏的公子,此刻正坐在凉亭之中望着自己和大师兄两人,嘴里还不禁喊道

    “我就说夜观天象,今日会有贵客上门,这不!说来便来了!”

    挺着那爽朗地笑声,霏尘倒是没有多在意,只是双手抱拳以示回礼,而玄鸟则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想到之前在山上,大楚那些大臣来寻师傅的时候似乎是弯着腰鞠着躬的,玄鸟便有样学样地弯腰鞠躬,双手抱拳,轻声回了句

    “臣,玄鸟拜见国师大人”

    玄鸟本来还打算声音大些好让坐在凉亭那人能听见,毕竟那人隔得那么远!又不是谁都是自己那师傅,隔座山都能听见自己说他坏话,可是玄鸟突然发现自己说到一半时,所有人都目光竟然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却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所以后面的话,却是犹如蚊子鸣叫一般,丝毫听不到

    而坐在凉亭中的汪直言脸上先是短暂地惊愕,接着便是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边笑还边说道

    “哈哈哈!不用问了,你听便知道,是你们那师傅今别我教出来的徒弟!一个榆木脑袋,一个木鱼脑袋,却是好玩的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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