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狗仔波也算是老江湖,老油条,不会被苏定贤这简简单单几句话给吓唬住。

    稍微收敛心神,狗仔波就用棍棒指着苏定贤鼻子,恶狠狠道:“挑,你吓唬我?老子可是吓大的!”

    “我怎么会吓唬你呢?我是在同你讲道理!”苏定贤笑眯眯,慢条斯理地说。

    “你一看也知道,我可是读书人,最反对暴力了!要不你划出个道道来---我们要怎么做,你才满意?”

    狗仔波犹豫了一下,色厉内荏道:“这还用说?我带这么多人过来,要是就这么白白走了,不但对杜先生不好交代,以后还会被江湖朋友耻笑!”

    苏定贤笑了:“你的意思是---多少要收点利息咯?!”

    狗仔波:“……?!”

    还没等狗仔波开口,就见苏定贤回身朝着庄三少的肚子“咚”就是一拳。

    庄文杰捂着肚子,直接屈跪在地,脸上肌肉抽搐,问苏定贤道:“你干什么---?”

    苏定贤俯身,凑近他耳朵:“你也有听到的,人家要收取利息嘛,多少意思意思。”

    “那你也……不用打这么狠啊!”庄文杰觉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不狠,怎么会像?”苏定贤一脸无奈地说,“他们要是不走,你我都会倒大霉,所以只好辛苦你一点点啦!”

    庄文杰:“……”

    脸涨的通红,说不出话来。

    苏定贤又回头看着那狗仔波说:“这样,OK?”

    狗仔波张了张嘴,还没等他说话,苏定贤:“怎么,还不OK?那就再来一次!”转身又是一脚踹在庄三少的胸口上。

    庄三少直接被踹倒在地,哀嚎不已。

    狗仔波:“……?!”

    倒吸一口冷气,我挑,比我还狠!

    其他人也都一脸惊愕地看着苏定贤,感觉此人不可理喻---自己人都打这么狠,太野蛮了!

    狗仔波愣了半天,这才招呼兄弟们,“我们走!”

    他是真有些怕了。

    他怕苏定贤---

    这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而这个疯子敢狂殴庄三少!

    并且这个疯子背后还站着另外一个疯子---华探长蓝刚!

    宁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疯子!

    这是狗仔波混江湖多年的出来的道理。

    ……

    眼看狗仔波等人离去。

    躺在地上嗷嗷叫的庄三少庄文杰才被心腹手下阿权扶了起来。

    如果说狗仔波从今日之事悟出一个道理,那么庄三少也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

    而苏定贤就是那个小人。

    庄三少又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来刚才苏定贤狂殴他,分明是在“公报私仇!”

    “苏定贤,你---”庄文杰怒不可遏,伸手指着苏定贤鼻子,想要对着他破口大骂。

    苏定贤却笑眯眯把他伸出的手指扳了回去,笑道:“庄少你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庄文杰都快气疯了,“我几时要谢你?你刚才对我又打又踢,分明是在公报私仇!”

    “哦,是吗?庄少你怎么会这样想?你这样想让我很伤心。”苏定贤很委屈地挑挑眉毛,“刚才大家都有看到,不是我出手庄少你可就不是简简单单挨上一拳一脚,而是要断条腿!”

    “难不成庄少你有特殊嗜好,也想要学那跛豪?”苏定贤摊摊手,一脸的无可奈何。

    “跛豪”就是当今香港江湖第一大佬---吴希豪,人称豪哥,因为跛了一只脚,因此又被称之为“跛豪”。

    庄文杰都快被苏定贤这番话给气疯了。

    旁边“西瓜头”阿权难得说一句“公道话”,“讲真,三少,我看刚才那帮人好凶的!搞不好真会打断你一条腿!”

    庄文杰:“……?!”

    直接啪地一巴掌甩到阿权脸上,骂道:“猪头!真是笨的跟猪一样!”

    阿权捂着脸,看着愤然离去的庄三少,委屈地说:“少爷,你怎么骂我是猪?我不笨的,我很聪明的,要不然你也不会选我做跟班!”

    ……

    阿权追着庄三少嘟嘟囔囔而去。

    偌大个后台就只剩下苏定贤和金银花两个人。

    苏定贤走过去,把金银花搀扶起来,然后从怀中掏出手帕递过去,对金银花说:“擦擦脸先---等会儿你还要登台的。”

    金银花惨然一笑,接过手帕随便擦了几下,对苏定贤说:“弄花了妆容,很难擦干净的!另外,多谢!”语气真诚。

    苏定贤就说:“不用谢我,我只是举手之劳。”

    “可你这举手之劳却救了我的命,”金银花说,“刚才庄少差点掐死我。”

    苏定贤:“他那是在气头上,不算数的。”

    “你不用安慰我,我跟他这么久,知道他的性格和脾气---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金银花苦笑一下,用手撩拨了一下鬓角乱了的头发,“也怨我自己,贪得无厌,想要两边逢源,最后却弄得里外不是人!”

    苏定贤:“你知道错就好,向庄少求情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庄少这人看似多情,实则无情。你背叛他一次,他就再也不会信任你。”金银花一脸苦涩地摇了摇头,然后又看向苏定贤问道:“有件事情我很好奇,你真是《星岛日报》的记者?”

    苏定贤笑了,“其实我原来是记者,也是刚刚才知道。”

    金银花也笑了,“事情就是这么奇妙---我一下子失宠,你却一下子成了记者!”

    说着话,金银花把手帕递还给苏定贤道:“谢谢你的手帕,弄脏了,恐怕你要洗一下。”

    “手帕容易洗,只要洗一洗就可以重新用过;可是人呢,有了污点就很难洗掉,所以做人吶,不需要太多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自己过的开心就好!金小姐,想开一点,对你只有好处!”苏定贤收回手帕,想了一下,在离开的时候对金银花说道。

    金银花苦笑一下,说道:“受教了!”

    苏定贤不再多说,对于他来讲,不管金银花能不能听进去,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人,毕竟还是要靠自己。

    依傍别人的人,最终会被人抛弃。

    所以真正成功的人从来都只会“借势”,而不是“傍势”!

    借势一飞冲天!

    傍势一败涂地!

    他苏定贤今日“兵行险招”,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借”到庄家这股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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