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宗族,岂能无有大将?”

    那嬴姓圣人对王阐道:“前方乃是秦王,东昆仑圣人,即刻收手,否则今日这咸阳,你是来得去不得!”

    王阐则是直接回应:“这天底下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我既来得,便能去得!”

    “你之于秦,是否如赵渊之于赵?”

    嬴姓圣人道:“我与赵渊?相似意义,但是本领,你不如亲自来领教领教?”

    他说完,便手中一晃,一柄秦剑出现,被他持在其中,对准王阐便斩了下去!

    “亚圣,有点本事。”

    王阐右手结印!

    “分山印!”

    咚!

    就像是一股莫名的伟力突然浮现,分山印击出,整个天上的云海都被打成两截,而嬴姓圣人手中的秦剑却威风不灭,硬生生扛着分山印,将这股力量斩在剑锋之下!

    咸阳震动,秦剑威武,剑锋突破分山印,直刺东昆仑圣人!

    “剑名不出便有此威严?”

    王阐有些惊讶:“此...不,应该不是定秦剑吧,若是定秦剑随随便便都能被一个宗族圣人拿起,那未免,也太过掉君王的面子了。”

    他右手再结一印!

    “裂山印!”

    这一下,秦剑顿时发出悲鸣,那股印诀打过来,似乎要把所触碰到的一切都变为齑粉,让乾坤都五裂四分!其中拉扯,削弱,截断,覆灭的力量,纠缠不能休止,难以遏制!

    秦剑移动,嬴姓圣人移剑而去,手中秦剑翻转,带起半数天威,斩向王阐!

    轰隆!悍然震动,咸阳风起,尘埃被这一剑尽数截为两段,天与地卑,这一刹那,真正是犹如压天之势!

    “不错!天下剑宗之中,居然没有你的名字!”

    王阐眼睛顿时一亮:“这世上以亚圣身扛我三印而不伤者,寥寥无几!你是其中之一!看来秦国把你雪藏,是为了让你对付赵国的赵渊,但如今,你提前暴露,却也是我的功劳,这下赵国必有防备,你倒是失误了!”

    “不应该早出来!”

    他这么说着,手中印诀一转!

    因为那两位法家圣人已经动手下来!

    术派圣人化出一根锁链,从天而落,困住王阐,而势派圣人须发皆张,单手托天,竟然是如当初杜仓所施展的本领一样,借用“天律之势”来对敌!

    天上出现一只巨大无比的拳头!

    “做什么,这一拳下来,咸阳必受波及!”

    泾阳君看到这一拳大惊失色,这不就是当初打程知远时,天律所化出的“势”吗!

    上一次六英宫被这一拳砸塌了半边,而六英宫之坚固,是因为里面存在白帝,若是寻常建筑与城池挨了这么一下,尤其是在这里,怕是这一拳下来半个咸阳就没了!

    “不必担心。”

    嬴稷道:“那一拳,打的不是王阐,是东昆仑之影。”

    果不其然,法家圣人动手,那一拳砸下去,竟然是看破了王阐强大的秘密所在,直接砸向东昆仑山岳!

    “哈哈,昔年颛顼帝与共工战,折断天柱不周山,今日你法家圣人欲借天律,击东昆仑于倾倒?”

    “痴心妄想,痴人说梦!而已如此.....”

    “东昆仑之巨,之强,之坚,之高远,岂是汝等所能明白的?”

    王阐托东昆仑而来,是因为东昆仑在,他便相当于主场作战,昆仑山对于外人来说有绝对的压制力,同时对于山主来说,又有绝对的强化力!

    而王阐本就强大,故而托东昆仑而出,这世上几乎没有破解之法,因为王阐与东昆仑气息相连,这东昆仑之影也是法术所化,他即是东昆仑,东昆仑即是他。

    故而有些人不能走出自己的领域,否则便陷入弱势与被动,但王阐无所畏惧,他狂言狂语,天下之大,于他来说,既来得,便去得!

    没有虎狼绝险之地!

    但是秦国特殊!因为秦国有着“天律”!

    这与松散的天礼并不一样,天律以商君书为根本,辅以秦法家之威严,并拢三上门之法门极圣之力,约束力与规范力强大到可怕,而法家三派中势派,本意就是加强君主的威严,以此来遏制手下,强调君权至高无上,君即是神,神可无为而治,臣不能与君同,两者之间有巨大鸿沟不可逾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势治派的特点,就是“极端的强化君主本身的权利”,甚至不惜把君主变成“人造神”。

    而如今,借助天律,秦国的绝对威严遭到挑衅,东昆仑山妄图在秦国,在咸阳开辟一处属于自己的花花乐园,这怎么可能会被天律所接受!

    故而,当降下制裁!

    轰隆!

    那巨大的拳影落在东昆仑山岳上,幻影出现明显的摇动,而王阐却依旧面不改色,右手印诀一换,那术治派的天锁竟是直接被强行崩断!

    “五岳三山印——西岳!”

    世间寂静无声,而东昆仑山一瞬间变得无比凝实,同时,秦国的内部,西方出现隆隆轰鸣之声,那天律覆盖之处,势治派圣人猛然西望!

    华山在震动!

    “西岳华山,为我暂栖之所!”

    王阐大笑一声,于此于刻,天律的攻击瞬间停止了!

    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消弭无踪!

    “你!你做了什么!”

    势治派圣人真是震惊无比,而王阐道:“天下之山,昆仑乃为祖脉,西岳华山虽贵,但无人操纵,我说它为昆仑之子,它便为昆仑之子,由此,我居华山,华山即昆仑,昆仑即华山,我如秦人,如天律子孙,亦不被天律束缚,因为华山——本无拘束。”

    这一番言语落下,整个咸阳内都没有声音,众人震惊,而天律确确实实,是不再接受他们的召唤了。

    王阐看着几位圣人,同时目光投向远方:“各位,还有手段吗,如果有的话,还请尽情施展,不吝赐教!”

    天地无声,秦王嬴稷的目光投向另外一处区域。

    王阐感觉到了异常,他俯视看向四周,笑道:“听说武安君也在,天下剑宗第九,为何不出面一见?”

    “武安君有要事,不能来见,故而我来,见一见你。”

    东方某座宫阙内,有人走出,劈挂甲胄,两鬓苍白。

    “秦将司马错,愿在此地,阻挡山圣,既然山圣都说出不吝赐教的话来,那么,在下也不必留什么手段与情面了,那是不尊重。”

    王阐的瞳孔动了一下。

    司马错!

    “山圣不应该如此惊讶吧?”

    司马错开口:“借栖群山诸岳,这不是圣人的手段,这是‘真人’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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