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秦国骤然大乱,众圣在天上逼压王阐,然而华阳君的军队,已经开始冲入咸阳之中!

    轰!

    东北方向,白起的气息出现,而同样,大量的士兵从蓝田大营被秘密调动,咸阳之中,叛军与王军开始短兵相接,秦人之间,再度出现了一次血腥的厮杀与混乱。

    当然,华阳君所操纵的兵马,多数是被秦国侵吞的“河东秦人”、“上庸秦人”等新秦人,他们对于秦国的归属感并不强烈,属于哪个国家征召就为哪个国家打仗的类型,就像是历史中的沛县,魏国来了就是魏人,赵国来了就是赵人,楚国来了就是楚人,秦国来了,那就当个秦人。

    所以刘邦哪个混子,以前也在赵国遛马,也在楚国抓鱼,更在魏国张耳的手下当门客,十里八乡挎把剑当个游侠,胡子拉碴一大把年纪还一事无成,最后回到沛县,靠着他老爹刘太公的钱财,捞了个亭长当当。

    像是沛县这种就是,谁来了,谁是我老大,你说是我哪国人,我就是哪国人。

    一点立场都没有。

    不过这种频繁被占领的地方,一般不会出现大规模的反动,因为这地方的民众接受力太强,至于项羽,那是因为项氏本来并不住在刘邦隔壁,是后来秦始皇统一之后,强行拆迁的。

    咚!

    又一股不弱于圣人的气息出现,阻挡住了白起!

    这一下,其他的圣人都吃了一惊,而王阐则是缓缓道:“我说,我能以一当十,亦或当二十,但从没有说过,来这里的,只有我一人。”

    杜仓想要回救,但王阐此时捏起一个印诀!

    “合山印!”

    轰!

    昆仑山虚影化为太华山,把七圣锁在咸阳宫附近,不允许他们离开,巨大的影子环绕起来,群山大地从四面八方传来排斥的力量!

    “走不得,让你们七个出去,那就出大事情了。”

    王阐道:“我可以以一当汝等,但外面的人不行,诸位可曾听过,田忌赛马?”

    “我便是那匹上等马,而诸位,皆是下等马。”

    楼缓怒道:“既然如此,便把你杀了便是!”

    七圣围聚,泾阳君身边,秦王的背后,一道黑影浮现。

    嗡——!

    剑光掠过天空,击碎王阐身边的庞然山岳之气,王阐的瞳孔微微收缩,再看秦王,哪里还有方才的卑弱感,赫然是一位堂堂圣人!

    天下剑宗第十位,秦王嬴稷!

    剑号,一曰巨柳,二曰太阿!

    两把宝剑飞入天空,秦王身后的影子人立而起,执巨柳剑,而秦王本人持太阿剑,此时山岳环绕,无人得见秦王本尊。

    “秦国还有一圣,便是我!”

    ——

    荀子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而范睢也是目瞪口呆,此时他有些慌张,正是这时候,路边转角,吕不韦施施然走了出来。

    “相邦,好巧好巧。”

    年轻的吕大投资商向范睢打招呼,而范睢则是连忙过去:“恩公,这,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有人等不及了而已。”

    吕不韦道:“四贵将要被诛除,除了泾阳君实乃秦王间者之外,其余三人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叛逆,包括魏冉在内,魏冉是贪,高陵是蠢,华阳,那是野心。”

    “是贪得无厌。”

    吕不韦说完,向荀子见礼:“吕不韦,见过稷下学宫大祭酒,荀子。”

    荀子道:“你去过齐国,我记得你的气息,你跟着孟轲后面来的。”

    吕不韦笑了笑:“当时是,要卖奇货,可惜,没有遇到,所以卖了点其他的货,便离开了,辗转至今,那奇货,价格却已经惊天啦,不能轻易脱手。”

    荀子了解了:“我学生和你达成了什么买卖?”

    ——

    秦国,咸阳,程知远所在的学堂处。

    咸阳大乱,骚动也开始传到这边,那些学生们有些惊慌,而学堂老人把四周的门户都关紧,对所有学生告诫,让他们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也不要惊慌失措。

    “政变!”

    老先生显得很担忧,对程知远道:“如今王上正是春秋鼎盛,怎么会发生政变呢?”

    虞霜倒是调侃道:“老先生怎么知道这是政变?万一是敌人打进来了呢?”

    老先生笑:“小先生不要调侃老朽,敌人,这天下哪里有敌人能打得到咸阳....这种动乱,昔年老朽也经历过两次,惠文王薨时,当初太后与惠文后不合,惠文后驱逐太后入燕,远走辽东,当夜秦国便有动乱。”

    “翌日之后,秦国街头尽是血色,而不久后,张子便离开秦国。”

    “武王薨后,公子壮,公子雍作乱,那一日,咸阳再度大乱.......”

    虞霜显得有些惊奇,而老人家则是又笑:“还有啊,老朽幼时,恰逢惠文王继位不久,后来甘龙,杜挚作乱,老朽其实也经历过.....”

    “老人家你...你真是老寿星啊!”

    虞霜和老人攀谈起来,兴致勃勃,而老人则是逐渐又担忧起来,正是此时,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门户轰隆一声倒塌下来!

    两队人马相遇在学堂的门前,厮杀不休,一个大汉甲士被秦王派的卫尉军战士一剑劈了进来,门扉告破,老人胆颤,而虞霜则依旧笑意盈盈。

    学生们都害怕极了,其中那个衣衫破旧的大叔就要站起来,拔剑对敌,却被程知远喝了一声。

    “学堂乃神圣地,学生怎可拔剑而舞之?”

    大叔神色一愣,而此时,那个被劈伤的士兵站起来,看到这里一群“老弱病残”,顿时就欲捉住一二人以为人质。

    “河东人,不是老秦人。”

    程知远头也不抬,而那个士兵则是大喜,拔剑就指在程知远脑门上,同时对外面喊:“放下兵器,否则这学堂中所有人都要——”

    当!

    士兵手中的剑应声而断,同时他的脑门上出现一抹鲜艳的血花!

    士兵还没有回过神来,脸上还挂着狰狞的笑容,但肉身已经向地上轰然倒去!

    断剑坠于泥土!

    “都坐下。”

    程知远对学生们道:“不过是一群虾兵蟹将,有什么可怕的,你们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出去,摘两个人头,平了这场乱事。”

    话音落,剑出鞘。

    那外头的秦军士兵被一道剑气震开,随后,腰间秦剑震动,华阳君手下的兵卒在这一刻,看到了至死都无法忘记的情景!

    他们手中的宝剑突然不听使唤,那些众剑嗡鸣起来,锋锐横贯,随后回转!在下一刹那,干净利落,毫无犹豫的抹掉了它们主人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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