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天齐庙,并不如衙门那么方便,没有现成的刑具。

    不过王朝马汉那是曾经占山为王的主儿,有的是办法。两人上前,如同抓小鸡一般,擒住了贾知县。

    王朝抬腿一脚踹在了贾知县的膝窝,贾知县扑通一下便脆倒在包拯的面前。

    马汉扯了贾知县的衣袍,只是一卷一拧,就将贾知县的两手反绑起来。

    “包拯!你、你这是私设公堂,刑不上大夫,你在侮辱朝廷命官!”贾知县此时再也无法保持自己的风度,披头散发十分狼狈的叫道。

    在旁边站着的王丰,虽然此时没人理会他,可是看着贾知县的样子,却也吓得瑟瑟发抖。

    “贾无邪,你不过是个小小知县,算什么朝廷命官,只问你可知罪。”包拯只是抬了抬眼皮,看着贾知县淡淡的问道。

    “下官无罪,包钦差你这是屈打成招!”贾无邪挣扎着道。

    可惜王朝马汉两人手下一点也不留情,将他死死的按住,使其不得起身。

    范宇看着贾知县的下场,心中忽然非常痛快。对于这种阴险之人,当然还是如此整治一番才来的顺心。

    包拯眼角扫了贾知县一下,便接着道:“铁证如山,容不得你狡辩。既然你不肯认罪,那就只有受些皮肉之苦了。”

    马汉一听包拯的话,便将自己的鞋子脱了一只,那臭咸鱼的味道,让范宇退了又退还是无法抵挡。

    啪!啪!啪!

    左右开弓三鞋底,正抽在贾知县的脸上,当即便让贾知县的表情变形,也不知是打的还是熏的。

    包拯可能是嫌弃马汉的臭脚不分敌我,皱眉摆手道:“拉到殿门处再打,不要伤他性命即可。王丰过来,将你罪状原原本本的写下来。不得有虚假不实之处,每一笔数字都要写的明明白白。若是被本官查有不实,罪加一等。”

    贾知县被马汉拉到殿门,继续用鞋底打脸,啪啪声不断传到王丰的耳中。

    王丰面前被摆上笔墨纸砚,公孙策冷冷的看着他道:“包钦差向来铁面私,眼中揉不得沙子。我劝你老实一些,莫要打折扣。否则的话,只怕你的下场不会比贾知县强。”

    到了这个时候,王丰已经知道无力回天。自己若是不如实招来,而贾知县又拒不认罪,只怕最后自己要替贾知县扛下大半罪责。死道友不死岔道,王丰只有将自己与贾知县的勾当,都一笔笔的写出来,才可从轻发落。

    范宇看到王丰咬了咬牙,挥笔便在纸上书写起来。

    包拯这时才看向范宇道:“范宇,你的建议其实也有些道理。即使贾无邪不肯认罪,他家中贪墨的钱财却也跑不掉。本官就不信,他能将这些钱财变的凭空消失不成。”

    范宇点头道:“加上王主薄的供状,贾知县便不可能脱罪。”

    包拯看向正被马汉用臭鞋打脸的贾知县,“你可听到了,现在拒不认罪也毫无用处。即便你背后还有人,也一样救不了你。”

    “你、你辱我太甚!”贾知县现在脸已经被打肿,却惊怒无比道。

    “身为人犯竟敢咆哮公堂,可见用刑不够。”包拯淡淡的道:“马汉,换只鞋。”

    范宇冷汗都下来了,包拯坏起来是真的坏,他是觉得马汉手中的这只鞋味道不够浓了吗?

    果然,贾知县听到包拯的话,又看到马汉真的去换鞋。他脸上已经又红又肿疼痛无比,再加上被羞辱的过分,立时意志力便崩溃。

    “你……我招了!”贾知县知道再挣扎也没用,自己受再多的折磨,也是白挨。

    只要有王丰的供状在,自己就不好脱罪,如果再加上从自家搜出远超俸禄的钱财来,怕是只有认罪伏法。

    与其被包拯白白羞辱,还不如自己少受些苦楚。

    包拯淡淡一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如今挨的这顿打,岂不是有辱斯文。”

    贾知县只想大哭一场,这位包钦差坏到家了,怎么官家就看中了这么个人。到底是谁有辱斯文,肯定不是自己,自己是被辱的。

    公孙策将纸笔放到了贾知县的面前,让他写下详细的罪状,最后都交到了包拯的手中。

    看着手中两人的供状,包拯摇了摇头叹气道:“范宇,你来看看,若不是你还有自证清白的办法,怕是这一次就不太好办了。”

    范宇来到包拯近前,看向他手中的两份供状。其上写的清楚,贾知县与王丰两人早就勾结到了一起。而范宇自以为轻易说服王丰,根本就是一厢情愿之事。

    “是我自己孟浪了,我原该想到,王主薄岂是我能轻易说动的。”范宇看向王丰。

    王丰看到范宇看向自己,便对他拱拱手道:“我受贾知县提拔,才会做了这西华县的主薄。你虽以升官诱我,却莫要忘了,我今日出卖对我有恩的上官,往后也就不要再走仕途了。没有哪一个上官,会喜欢一个出卖上司的。与其将贾知县扳倒,反而不如我为贾知县多出些力。”

    范宇听了王丰的解释,不由得情绪有些低落。还当自己是个有主意有见识的,却不曾想自己一开始便看错了人。看来,古人并不傻,只是没有后世的那许多信息罢了。

    贾知县与王丰两人,被包拯派人看押了起来,等候发落。

    当范宇出了偏殿,却正遇到展昭。他得知今日包拯要重新审理此案,便一直等在外面。最后却是看到,贾知县与王丰两人都被押走。

    展昭拦下了范宇道:“范小弟无恙,可是我的好友王丰,却是犯了大宋律法。他终究与我相识多年,还请范小弟高抬贵手。”

    范宇对着展昭拱拱手道:“展大哥,为了王丰这等人求情,可有些不值。若是此事我能作主,定会给展大哥一个情面,将这王主薄当场放掉,也没多大关系。可是此事却不是我能做主的,展大哥算是找错了人。”

    “我也知道,找范小弟于事无补。只是什么也不做,却是心中过意不去。”展昭皱眉道。

    “展大哥,你的意思,莫非是让我去包钦差面前替王丰开脱?”范宇看着展昭问道。

    展昭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摇头道:“算了,王兄意图陷害于你,我再让你去替他开脱,实在是不太合适。此事就此作罢,王兄他总要为自己负责,希望他能改过就好。”

    看到展昭转身要走,范宇便对他道:“展大哥,有些事情是不不可以有情义夹杂的。以展大哥的性情,若是在包钦差麾下,便要懂得法不容情。若有一天我也犯了国法,展大哥当以国法为先。”

    范宇觉得展昭还是侠气太重,虽然豪侠使人景仰,但是只讲江湖义气显然不合适进公门。因此,范宇这样说,也是给展昭提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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