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么多年没见,思邈还是不敢和妍儿争辩啊,你们两个,是我医家当世的砥柱,我老了,以后医家的大道,就要你们两人探研了。”

    听到天池先生的小名叫妍儿,黄门侍郎一下笑了起来,灵云瞪了少年一眼,自己也不禁莞尔,许胤宗辈分比药王和天池先生高一辈,现在也是医家的长老,他打趣灵云的师傅,司马九准师娘的脸一下红了起来。

    “师祖,师祖,我也要探研医家的大道,以后济世救民。’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穿着一身麻衣,在许胤宗身后蹦跳起来插言道。

    司马九循声看去,见孩子虎头虎脑,满眼都是灵气,不禁心中喜欢。

    “哈哈,好,善俊也非凡品,以后定能做下大事。“许胤宗拍了拍孩童的脑袋,轻声笑道,众人这才知道,小孩子名叫韦善俊,乃是许胤宗最爱的徒孙,此子来历不凡,乃是老医圣在山中捡拾而得,天生就有异气,山中百兽不敢伤他。

    灵云也喜欢孩子虎头虎脑,从怀中掏出糕点,递到韦善俊的手中,她本来吃穿很是简单,却被小灵巧带的也爱上了大兴城的糕点,少女心性,身上总带了一些。

    韦善俊拿起糕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众人看他神态,一起大笑,司马九在心中却是慨叹,眼前小子,可是在前世的唐朝大大有名的道医大圣,精通道门玄功,又有一身好医术,他行走天下,身边一条黑狗,名叫乌龙,最后韦善俊百岁升天,黑狗化龙,被万民看见,韦善俊更在民间被人叫做道门医仙。

    “医家不比其他诸子百家,许智藏利令智昏,与魔门为伍,他的一脉,想来今天不会来了,医家的娇子,终是着落在我们两脉的身上。”

    许胤宗虽然是孙思邈和药王师傅的师弟,却是年轻的时候就在江南开宗立派,在医家自成一脉,他的一门最重切脉,用药讲究一门专精,就和孙思邈的君臣辅佐,繁杂用药不同。

    众人谈笑热烈,说了不到一刻,巢元方也从内屋走出,他也是医家长老,当今第一太医,医道见解和孙思邈相若,看见许胤宗,另有一番亲热,众人看见时辰不早,簇拥着走入内堂,一路行来司马九才知道,医家娇子比拼,其实参加者寥寥,纳兰灵云医术玄奥,太医院和天池先生这里,无人敢和她竞技医术,而许胤宗切脉纯药一脉,派出的娇子候选居然就是年幼的韦善俊。

    司马九知道韦善俊后世之能,心中居然对纳兰灵云,生出了一丝担忧,医家一门,祭拜两人,一拜神农尝百草,二拜扁鹊治天下,黄门侍郎随着众人祭拜,然后便来到了医家娇子比拼之所。

    今天挑选的病患,都是巢元方让手下精挑细选之人,共有三位,每位身上的病症,都是不同寻常。

    巢元方的身后,跟着星网第一杀手李善元,今天的掩日,一脸的憨厚,就像一个不通世事的医正,才行刺杨素,杀死杨积善的人,看着太医院的大殿中坐的三个男女病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医家比拼,分为眼力,药术,针灸三项,观病,行药,下针本来就是医正的基本功,韦善俊虽然年幼,但是看见大院中的病人,却一下严肃了起来,年纪轻轻,举手投足间居然颇为沉稳,和在外面的活泼机灵完全不同

    孙思邈和师妹对看一眼,都是心中佩服,要知道医正的尊严,仪态也是诊疗重要之处,若是一个医生举止轻佻,行事做作浮夸,自然的不到病人的信赖,而没有信赖,行医就会事倍功半。

    第一个病人是一个老妇,满脸焦黄,呼吸不畅,看着很是衰弱,韦善俊首先上前,医道的望闻问切,本来是观病的四要,不过许胤宗一脉,一向最看重切脉,而不在意其余,韦善俊单手切上老妇的脉搏,一句多的话也不问,他的眉毛一会扬起,一会又紧皱,足足两柱香的功夫,才把手指从老妇的手腕移开。

    轮到纳兰灵云,却不一样,少女浅笑嫣嫣,不断和老妇说话,她本来温柔,老妇乃是巢元方让弟子从大兴城的医馆找来的普通坊间居民,今天被如此多的医正围观,心中忐忑,被纳兰灵云温柔的说了些话,居然镇定下来,灵云连问话加切脉,观色,大概也用了两柱香的时间。

    两人观病完毕,一起在纸上把自己的见解写了下来,纸张在几位医道巨擎的手上传了一圈,大家都笑了起来。

    “好,久思成疾,手太阴肺经浮,足少阴肾经沉,脾胃不振,心肺不和。乃是沉滞衰脉之相。”

    “灵云,你和韦善俊的观病看到的东西,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你多了一条手太阴肺经微亢,疑有轻微阳盛阴弱,此善俊没有写下。”

    巢元方最后把两人手写观病之书拿在手中,一字一句沉声道,听到轻微阳盛阴弱,韦善俊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相思成疾,手太阴肺经浮,一下是阴盛阳衰之病,纳兰姐姐说是阳气旺盛,这和医道之理不和,善俊觉得师姐错了。”

    司马九完全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看见十岁孩子说出此话,他的师祖许胤宗一下苦笑出来,心中一喜,看来小孩子还是太嫩,一定有了什么疏漏。

    “善俊,你这就错了,此病人来此之前,你师傅和妙春先生已经看过,她虽然相思成疾,心肺不合,却又确实是阳盛之症,要用阴补药物诊治,你没看出此节,毕竟还是比纳兰灵云逊色了半分啊。”

    许胤宗说出此话,韦善俊自然再不反驳,他赤子之心,其实并不看重输赢,只是计较医理,孩子几步走到纳兰灵云身边,张口向他询问。

    ‘师姐,你为何诊脉就能看出阴阳之气和寻常病例不同呢?可能教教善俊。”灵云看他谦逊可爱,笑着点头。

    “许师伯一脉切脉之术,天下无双,灵云心中佩服,天下医患千人,但有足少阴肾经沉,都是阴气压制阳气,我只所以看出此人不同,不是切脉切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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