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崛起于一百多年前,他们杀、烧、抢、掠、无恶不作,二十年前魔教教主海通天更是魔功大成,率魔教三千弟子四处征讨妄图一统江湖。”

    “哎等等,”冯翼正讲得投入,章逸飞打断道:“你祖父他们没有出面阻止吗?”

    冯翼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这还没讲完呢。”

    章逸飞意识到是自己着急了点,忙讪笑道:“你继续,你继续!”

    “当时,除了六大宗派之外,其他小门派几乎被屠戮殆尽,当然这些个小门派不乏亦正亦邪也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六大宗派几乎没怎么出面。不过胜利来得太过容易的魔教很快便膨胀起来,六大宗派不出面给了海通天一个错觉,他认为六大宗派之所以不出面是因为怕了他魔教,所以在统一了那些小门派之后他便把手伸到了无道山。”

    冯翼说到这里,章逸飞又插嘴道:“无道山上的徐太真是武林的精神领袖,他是想一举打败夜郎所有江湖人士的信心。”

    这一次冯翼没有翻白眼,而起赞赏的点点头,“不错,魔教打的的确是这个算盘,只是他把六大宗派想得太简单了,也把徐太真想得太简单了!”他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当时,徐太真不想门下弟子无辜枉死,便向海通天发出挑战,说若是他败了就率全体归真观弟子向魔教称臣。海通天修炼的“九幽归元”那时已趋近大圆满,而他本人也一向很是自负,再加上他既要一统江湖于徐太真一战就势必在所难免,所以便答应了徐太真的挑战。那一战直令风云变色,日月无光。比武场十丈之内所有山石皆化作齑粉,海通天也身死当场。他一死魔教自然四分五裂,现在的百毒门就是当年魔教的一个分支。”

    章逸飞问道:“你讲完了?”

    冯翼答道:“讲完了!”

    少年又道:“你还是没讲到重点,那个“九幽归元”的秘籍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翼两手一摊,道:“刚才药神医不是说了嘛,徐太真将“九幽归元”的秘籍当众焚毁了。”

    “那候霸天的秘籍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按理说就算秘籍有模本,那也应该是在魔教分支的百毒门才对呀?”少年说得很小声,显然是在自言自语。但是这么近的距离他们的听力又都不错,自然也是听到了的。

    “你是说候霸天与魔教有关系?”这里没有一个是笨人,药蝶看待问题更是能剥茧抽丝。

    “不错,这种可能性很大,当然也不排除候霸天是在nn魔教的时候得到的秘籍。”

    听着章逸飞的言语,众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倒是冯翼又放出了一个“重磅n!”“我还听到侯氏父子说他们有一张王牌”

    冯翼将他昨夜听到的消息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清雪梦遥也同样说了她们的所见所闻。

    少年再结合自己探查的消息,似乎得到了一个粗略的结论:侯氏父子所说的王牌应该就是青衫人!“只是青衫人又根本不像是真心实意要帮助候霸天的。还有他究竟是什么人呢?丞相府?唐家?或者是盛家?亦或是阎王殿呢?”

    带着诸多疑问,众人各自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没有尔虞我诈,更不必担心会踏漏走错,江湖人最不用疑心猜忌的恐怕也就只有在梦中了吧?

    除了梦里之外,现实处处是陷阱,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所以说能在江湖上闯出名堂的人都一定会很聪明。

    山里的早晨仿佛也比别处更早,这里虽然没有晨起为人们打鸣报晓的公鸡,但却有无数种不知名的鸟雀。它们总是争着早起,因为“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章逸飞他们自然也已起了床,虽然昨夜睡得很晚,但江湖就是一个让人连觉都睡不好的地方。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却有很多人争着,抢着,削尖了脑袋也想要去“闯荡江湖!”

    了尘一行日夜兼程也终于赶在英雄大会之前到了黔灵山,柳千叶与梵晓雪一路随行,当然她们的目的并不是英雄大会,而是章逸飞

    “这位师兄,请问下黔醉阁的章逸飞少侠是不是已经到了黔灵山?”一进山门,梵晓雪便向一旁路过的猴王殿弟子打听章逸飞的下落。

    “章逸飞?”那人挠挠后脑,似乎是在仔细回想,“噢!对!有这样一个人,他们是昨天来的,刚来就跟我们少主杠上了,好像很牛皮哄哄的样子。”

    柳千叶急于请罪,故而最是着急,“那请问他们住在哪里?”

    “他们安顿在东面的客房,那里是专门为其他宗派弟子准备的落脚之处,你们过去就能看得到。”

    那人说完便出了山门往山下走去,而山道上上山的人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一个个不是挎剑就是背刀,神情也都高傲的紧,显然都是想借英雄大会扬名立万的江湖客。

    了尘一向淡然,对这些人也倒也没有嗤之以鼻,只是跟着柳梵二女往东面的客房走去。

    一路上,梵晓雪又问了两个路过的猴王殿弟子,这才总算找到了章逸飞的住所,其实她们本不必如此麻烦,只需要了尘报出梵净山护国寺的大名就自会有人把他们带到目的地的。

    而柳千叶一路上虽然忐忑,但却并未退缩,反倒是到了门前才变得犹豫起来,“晓雪,你说章逸飞会不会原谅我?”

    她们千辛万苦只为找到章逸飞,在他面前请罪,但真要见到章逸飞,柳千叶的思绪反而变得复杂起来。原本在凤城他舍身为清雪挡箭之时柳千叶就有所触动,而今物是人非,她自己也已成了受害者,所以她犹疑也实属正常。

    梵晓雪握紧柳千叶因紧张而无处安放的玉手,安慰道:“我们千里迢迢来此的目的并不只是求他原谅,更是要为自己犯下的错忏悔,如果他不肯原谅,那把命给他就是,至少我们能问心无愧。”

    “嗯!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忐忑了。大不了头点地而已,只要能还了昔日造的孽,死又有什么好怕的?”千叶本不是胆小不敢面对的人,经晓雪开解也已逐渐放宽了心,一旁的了尘也投来了赞许的目光,虽然他知道柳千叶的双手沾满鲜血,但他相信,只要有心,那就一定能洗得干净。

    而这时,冯翼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他本来是想转到正殿去会一会章逸飞口中的青衫人的,却不想在门口看到了他更想见到的人!

    梵晓雪又何尝不是对这位谦谦君子念念不忘,他们相视一笑,脑海中早已闪过了昔日擂台上的种种,“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冯翼率先出声,他可不想像上次擂台赛一样被晓雪抢了先。

    “嗯!又见面了!”晓雪漫不经心的答着,眼睛却一刻也没从冯翼的脸上挪开。

    “是谁来了?”冯翼是站在门口说话,门也还未来得及关上,所以屋里自然听得见,而梦遥一向最是好奇,故而问出了声。

    梦遥边说着,一边起身出门,“晓雪!你怎么来了,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快,快进来坐。”在土城,梵晓雪急公好义的性情梦遥是亲眼所见,所以对这位漂亮又热心的姑娘也是颇有好感。

    梦遥出声,也将二人的思绪拉回,晓雪朝着梦遥笑笑,便往前走去,柳千叶自是紧随。

    “哎这位姑娘是谁呀!你也不介绍介绍,”梦遥拉着晓雪的手问她道。

    “噢,她叫千叶,是前御史台柳泽大人的女儿!”

    “原来是忠臣之后,失敬失敬!”梦遥说着还给了千叶一个歉意的眼神。而这一句“忠臣之后”却是深深的刺痛了柳千叶的心,她暗道:“若是父亲在天有灵,知道千叶助纣为虐,那他该有多失望?”

    了尘走在最后面,大家似乎遗忘了他,又或许是人总是会注意自己感兴趣的人或事务,他这个大和尚不如两位姑娘那样讨人喜欢吧。但也正是这样,他也才能看到更客观的一面,比如千叶仰头叹息之时,谁都不曾注意到,而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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