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追星和叶茂林商议好计划,带领玲珑儿回到客栈。到达门口时,见大门处有两个乞丐正蹲在门口东张西望,有客人经过时也无心乞讨。

    沈追星心中会意,走到二人近前时,故意大声和玲珑儿说话,引起注意。一乞丐见沈追星远远过来时,先低了头,假装没有看见。另一乞丐,三十多岁,满脸傲色,见到沈追星和玲珑儿过来,不但没有像身旁伙伴一样假装不见,反而站起身来,将手中钵盂摇得叮咚作响,同时另一只手从身后的麻袋中掏出一条花绿蟒蛇套在脖子上,舞弄蛇头。那蛇在钵盂有节奏的敲击之下做出前后、左右各种移动姿势,时快时慢,颇有灵性。

    沈追星和玲珑儿走到两人身边时,沈追星故意眼尾看都不看二人一眼,只是和玲珑儿大声说笑。

    那耍蛇乞丐见沈追星轻视自己,根本无视其存在,顿时觉得有受辱之感,因玲珑儿走在靠近自己一侧,便改动敲击节奏,暗暗操纵手中之蛇朝玲珑儿张开大嘴、露出红信做欲扑之相。

    玲珑儿果然被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

    沈追星忙伸手将玲珑儿拉到自己怀里,见那乞丐咧开大嘴露出得意神色,也不发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安慰玲珑道:“别怕,我给你变个戏法。”一边用另一只手暗暗弹出一道指风,正中那蟒蛇七寸。

    常言道,打蛇打七寸。那处正是蛇的要害所在,沈追星饱含真气的一道指风是何等凌厉,那蛇吃劲不起,顿时猛地回头张开大口,一口咬住那玩蛇乞丐的鼻子。

    那玩蛇乞丐大惊,忙使劲敲击手中钵盂,发出命令指挥大蛇松口。怎奈大蛇受惊,似乎失去“蛇性”,无论他怎么敲击钵盂,敲击出怎样的花样,都绝不松口,很有些倔强的个性。

    一旁的乞丐见同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蛇奴”,便上手抓住大蛇身子,使劲往后拽,试图使用武力,强行拽下大蛇。

    哪知道那蛇的长牙已经深深陷在那乞丐的鼻子里,不能自拔。那人使劲一拽,不但没有拽下大蛇,反而令蛇牙扎得更深了,疼得被咬的乞丐“呼呼”直叫唤。不但如此,大蛇长长的红信此时无处安放,正插在那名被咬乞丐的鼻孔里,舔来舔去,来回搅动。那乞丐顿时享受不了这个待遇,奇痒无比,而且喷嚏连天。

    非但如此,大蟒蛇借着浑身粘液居然挣脱了另一个乞丐的双手,使劲缠住那被咬乞丐的脖子,似乎在报复平时乞丐对他的残酷和侮辱。从一旁看去,那乞丐似乎给自己换上了一个巨大的“蛇盘头”,同时一般痒得发笑,一边不停打着喷嚏,模样古怪到极点,而一旁的另一个乞丐似乎也在帮倒忙,虽然在努力解除大蛇的桎梏,但似乎他越努力,大蛇缠得越欢。

    一旁的玲珑儿见到如此古怪有趣的场面,被逗的花枝乱颤,笑个不停,丰满诱人的“山峰”随着她银铃般的笑声而上下起伏,只把沈追星看傻了眼。

    被咬住的乞丐见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挣脱自己“蛇奴”的控制,便不再向蛇发出指令,转而说话求助于同伴。但由于他自己被蛇咬住鼻子,又被大蛇盘住头脸,所以发出声音听不清楚,倒像是有人从深水中说话一样。

    同伴也急得要命,偏又听不清他说些什么,不但在一旁大声问“你说什么?听不清楚!你再说一遍??????”等话语,气的那被咬乞丐慢慢挪到他身边,飞起一脚,踢在他要害之地,疼得他嗷嗷直叫。这下子这乞丐也生气了,骂道:“这都是你自找的,上头让你只是在这里看着,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惹那‘沈杀星’,你倒好,非要找个机会较量、较量,这倒好,你这倒是先和自己的蛇奴较量上了?????”一边说,一边拉着他远去,似乎是回去搬救兵。

    玲珑儿开心地笑了一回,回头见沈追星直楞楞地看着自己,顿时娇嗔道:“算你了,知道我受了惊吓,替我出口气??????现在可以回去收拾收拾啦!”

    沈追星笑着走进客栈。二人收拾行李时,玲珑儿见沈追星面露微笑,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便问其故,是否还是在想着刚才有趣的场景。沈追星笑着解释道:“我刚刚回忆起刚下清凉山时的场景,当时我有意把江湖中的凶险转化成游戏,现在看来这个游戏越来越有趣了。先是宫先生及其背后组织的出现,后来又有锦衣卫加入其中,现在看来丐帮也是其中之一,看来是真的有趣呢!”

    玲珑儿心头一震,知道沈追星在得到墨门连续被袭击以后终于摆脱了心灵的巨大压力,将这场凶险无比、动辄丧命的江湖争斗看成一场游戏,从而将压力变成了游戏的吸引力,这本身就是一种战胜自我的超脱,由此看来,沈追星刚才故意戏耍丐帮弟子,既是为自己出气,逗她开心,但何尝不是也为沈追星调整心态呢?玲珑儿不由的对沈追星暗暗佩服,沈追星有时一个看上去毫无意义的举动,如果细想会觉得其实饱含深意,如此看来,沈追星当真是“深不可测”。

    由于和叶茂林约在城外官道一起动身,沈追星和玲珑儿离开客栈,便往城外而去。走出不远,沈追星见远处角落有人影闪动,也不说破,反而慢下脚步,让玲珑儿多买些路上应用之物。

    玲珑儿不解其意,说应用之物早已备齐,而且还是双份,无须再买。

    沈追星便道:“那里就再买些女孩家必备之物吧。”玲珑儿一听,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涨红了脸,沈追星一看,装作若无其事道:“嗯??????比如胭脂水粉什么的??????”

    结果拖了半天,二人才姗姗离城。出城后,二人便和等候多时的叶茂林汇合。

    叶茂林见到二人,说道:“刚才我在道边,发现有一批丐帮人马往前面去了,似乎要准备对付什么人。”

    沈追星道:“好,我正要他们如此,一个一个跳出来,免得我还要费心去找。”

    叶茂林顿时明白了丐帮要对付的是谁了,忙检查了随身兵刃,做好迎接一场恶斗的准备。

    果然,三人再往前走出不远后,前面被一群叫花子拦住去路,为首者是四个老者,刚才被蛇咬的那个丐帮弟子和他的同伴也在其中。

    沈追星示意叶茂林和玲珑儿跟在自己身后,自己下马将马匹交个玲珑儿,缓步来到丐帮众人之前,笑吟吟地打量那四个老者。

    第一人,乃是一个身材不高,赤裸上身,露出钢铁一般肌肉,如铁塔一般的老者,此人手持双斧,面色发红,显然性如烈火。

    第二个老者,身材到大,却瘦的像一根竹竿一样,所持兵器也极是怪异,居然是一根长长的钓鱼竿。

    第三位老者,身材适中,面白无须,欲语先笑,长得倒是俊美,穿的也是异常花哨,言谈举止中,似乎有些女儿之态。

    第四个老者乃是一个胖大的光头,一身的肥肉随着他的行动儿上下颤动。满面笑容,似乎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者。

    沈追星见到这四个奇形怪状的老者,心里感到好笑,心想:“丐帮真是出人才,从哪里找出这么四个怪胎来。”也不言语,笑嘻嘻地打量四人。

    叶茂林一见四人,心中一惊。一旁的玲珑儿见他脸色突变,问道:“怎么?点子很扎手吗?”

    叶茂林见她突然冒出一句中土江湖黑话也是觉得好笑,稍稍缓解了一下紧张情绪道:“不知道对不对,这四个人好像是传说中的丐帮四老!”

    他和玲珑儿均在沈追星背后,有一段距离,同时又是压低声音说话,哪只叶茂林话音刚落、玲珑儿还没有反应就听见丐帮阵营中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这小子有点眼力,居然还能想起江湖中有我们四个老不死的。”

    三人一看,说话的是第四个看上去特别慈善的老者,只听他接着说道:“好啊,就冲你这一点,一会儿我保证让你死在我手里后,只是将你砍成六段,绝对不会将你剁碎,再逼你的朋友们吃下去。不过那样一来,你可要吃他们的肉做馅儿的包子了。”

    叶茂林一听,顿时心中一惊,低声对玲珑儿道:“此人是丐帮四老中的老四,年轻时是开包子铺的,有一次,他宴请老婆以及其娘家人,做了一顿包子宴。在大家对他的手艺赞不绝口,询问他有什么秘方时,他非常开心的告诉大家,是用他岳母的肉混上精选的大葱做的馅儿??????”

    玲珑儿听了一阵恶心反胃,叶茂林还不知机的接续介绍道:“后来,他被丐帮前任帮主特招进丐帮后,江湖人送外号‘粉身碎骨’,就是指他有喜欢将敌人剁碎的习惯,其善用兵器是别再腰后的一把碎骨钢刀!”

    沈追星耳朵一动,似乎也听见了有美丽的介绍,顿时面露喜色道:“丐帮居然有这么有趣的人,正是越来越好玩呢!我想,这个‘粉身碎骨’老先生的遗嘱会不会是‘我死后,请不要浪费我这身肥肉,麻烦你们把他剁碎,做成包子,供在我的坟前,我必含笑九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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