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对方要找的东西是这个?”

    宁恒随即又摇头。

    一张过期的盐引,不至于杀掉三名捕快灭口。

    宁恒拧眉。

    把老宁上次带回来的东西全部翻找出来,放在桌子上。

    一些被带进书院的,宁恒有翻过,如果有异常之处,早该发现了。

    “这些四书五经里,莫非另有玄妙?”

    宁恒一本本的仔细翻找,并注意有没有夹层。

    他的大脑里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卢员外可能在京畿某位大人的手下做事,并且掌握着至关重要的证据。

    有可能知道的太多,导致灭口。

    但是这样有一个逻辑说不通,卢员外是被儿子意外杀死的。

    如果我是那位大人,不节外生枝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做多错多,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掩盖。

    所以,宁恒很快否认了这个猜测。

    有什么东西,是不惜利用职务抄家都要找到的呢?

    宁恒陷入沉思。

    这件事,从目前的线索来看,与汴梁府的府尹是脱不开干系的。

    不同于其他州府的知州,京畿汴梁府尹,可是唯一的最大知州,并非六品地方官员,而是朝堂正三品大员!

    很快,他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合理的答案:抄家。

    是的。

    除非汴梁府尹也将面临抄家的大罪。

    才不惜一切代价抄别人的家,并暗中杀害掉当日参与抄家的几名捕快。

    现在。

    老宁可以说唯一活着的眼中钉!

    宁恒又理了一遍。

    大体上说得通。

    心里沉甸甸的。

    玛德。

    普普通通的好人家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

    怎么会招惹上这么一个庞然大官!

    宁恒有些颤抖的提着笔在抄家的下方写下两个字:私盐!

    之前宁恒还不太确定。

    但是今天中午,董薇薇大技师说,有一批贡盐在运往燕州的时候少了八百旦!

    这其中肯定是有猫腻的。

    试想:

    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这个关键节点动纳岁给胡戎的贡盐。

    不是蠢,就是猪!

    那唯一的解释是什么?

    有人提前将贡盐吞了。

    结果遇见天降雪灾,胡戎索要贡盐。

    并且一下要万旦贡盐。

    一下子就露陷了。

    十个锅,九个盖。

    宁恒所在的世界,就有那么好几起经典的粮仓案!

    很显然。

    硕鼠急了!

    “难道对方是在找账目平账?”

    宁恒手敲在桌子上。

    这时,蜡烛燃尽。

    渐渐熄灭。

    宁恒换另外一只蜡烛。

    手不小心把砚台打翻。

    哐嘡。

    蜡烛点燃。

    宁恒低头拾取砚台。

    随即愕然。

    只见完好的砚台。

    此时竟然摔出了另外一样东西。

    宁恒拾起来,细细打量。

    手中物件,与砚台差不多一样长,像是一把细长的闩子,在一端,呈现三个丁齿状。

    宁恒把砚台也拿起来。

    比对了一下。

    赫然站起来。

    “钥匙?”

    “这是一把钥匙!”

    宁恒小心的握着,怕给握断了。

    “对方要找的东西,竟然是这个!”

    宁恒觉得自己运气真是太好了。

    但又有些心神不安。

    家里安全吗?

    宁恒下意识的看向窗外。

    至少在老宁出事之前。

    是安全的。

    宁恒感觉手上的东西很烫。

    心情复杂到极致。

    “冷静。”

    “一定要冷静。”

    宁恒吹灭了蜡烛。

    一个人在黑暗中沉思。

    这东西于他而言,目前来说。

    是绝对的祸!

    “一定要好好的藏起来,或者,在关键的时刻发挥作用。”

    宁恒躺在床上。

    思绪纷飞。

    不知不觉间,宁恒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思绪,都疲惫到了极致。

    但诡异的是。

    毫无睡意。

    “怎么会这样。”

    宁恒点燃蜡烛,又熄灭掉。

    手握着腰间的黄玉。

    一股清凉之意,逐渐浸透全身。

    宁恒有那么一瞬的失神,屋子的黑暗,不再那么黑暗。

    夜视能力增强了。

    而且,宁恒忽然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在发光。

    不是烛光。

    而是桌子上的书。

    不仅仅是书,就连笔也有特殊的光在亮着。

    这种光亮,让他整个人感觉到很舒服。

    想要从内心里去汲取。

    “这就是松溪公提到的才气?”

    宁恒思绪纷杂,敏锐的捕捉到,桌子上的书,颜色有所不同,以四书五经的颜色最深,呈现紫色,而他所写的字,则只是发着淡淡的白光,被他丢进纸篓里的废纸废字,没有光。

    不知道能不能吸收?

    宁恒的思维逐渐回到修炼上来。

    这个世界的儒法,本质上是启智,格物,致知。

    先贤以文字承载智慧,后人读书,启蒙之始。

    所以,儒法的修炼。

    看似玄妙。

    实则也非常简单。

    那就是多读书!

    现在,宁恒诡异的进入到了奇特的修炼状态。

    于是。

    他尝试着背诵《论语》《大学》《中庸》《孟子》。

    如宁恒所料的那样,桌子上的四书五经蕴含的光,正一点点的被他吸入到体内。

    三更鸡鸣!

    忽然。

    宁恒睁眼醒来。

    他发现。

    自己正坐在床上,保持着之前沉思的样子。

    一场梦?

    宁恒凝神看去。

    桌子上的书哪里有光泽。

    但是下一瞬。

    他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

    桌子上的砚台。

    赫然有红色的血光。

    等等。

    这砚台。

    才是砸死卢员外的凶器?

    宁恒拿起砚台,在手中细细掂量。

    嗯?

    怎么轻了好多。

    宁恒又掂了掂。

    不对。

    是自己的身体发生变化。

    才会出现触感上的误差。

    宁恒审视自身。

    忽然闻到一股古怪的泥汗味。

    宁恒去柴房打来热水。

    痛快的洗了个澡。

    铜镜中。

    宁恒审视着自己。

    小伙越发精神了!

    “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境界。”

    宁恒将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妥当。

    趁着天还没亮。

    早点到麓山书院。

    他有许多事,要向松溪公请教。

    当然。

    老宁面临的危机。

    也需要找个大腿来抱一抱。

    化解危机。

    出院的时候。

    宁恒下意识的回望。

    他看见老宁的屋子里。

    赫然有紫光在墙上团簇着。

    宁恒想了想。

    那不是老宁写的宁氏祖训吗?

    嘿!

    老爹的字。

    竟然有如此水准!

    可怕!

    但是。

    为什么老爹偏偏没有功名,去当一个没有前途的捕快呢。

    “唉。”

    宁恒叹息一声。

    要是老宁能多努力一些。

    自己当个咸鱼富二代不好吗?

    小宁不想努力。

    但生活。

    还是得继续。

    麓山书院。

    宁恒到时。

    天刚拂晓。

    颜松溪正在闲庐练字。

    宁恒并没有打扰。

    而是站着一段距离,远远的观看。

    一个古怪的念头在宁恒的大脑出现:颜松溪的字怎么是淡紫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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