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判官?”

    我愕然一愣,“我听说过崔判陆判、魏判钟判,却没听说过什么鼠判官。是姓鼠的判官,还是怎么回事?”

    小宁也是一脸茫然。

    苗柔儿神秘一笑:“距此东南一百八十里,有个崔庙村,你们去一趟不就知道了么。”

    说完,苗柔儿转身就走。

    等苗柔儿消失后,小宁追问道:“这个魔头神通广大,刚才你为什么没让她帮忙找你爷爷?”

    我摇摇头:“我不想欠她人情。”

    小宁恍然大悟、不再追问,转而说道:“看来她至少没有害你之心。”

    “对了,鼠判官是什么东西?要不我们一块去崔庙村一趟?”

    我略一考虑,答应了。

    一百八十里外的小山村,我和小宁都不熟悉。

    小宁带着我以土遁之术赶了大约两百里,只好回头步行,边走边打听。

    路上,我们碰到件怪事:一座新房前,大红囍字完好无损,却有几个汉子送去一副棺材。

    小宁停步看向我:“那户人家好像刚刚办过喜事,怎么有人送棺材进去?你瞧瞧他们家的风水是不是有问题。”

    用望气术观望片刻,我发现风水上没有任何问题。

    我深感好奇:“要不,过去了解一下?”

    小宁点了点头,和我一块朝路边的村子走去。

    进村一打听,那户人家昨天中午举行的婚礼,新郎下午就没命了,连洞房都没进。

    我试探着追问道:“新郎是一向身体不好,还是突发意外啊?”

    老者摇头感慨说:“小伙子叫李书杰,身体壮得跟头牛似的,没啥病。但崔判官早就说他只能活到昨天,他们不听!结果……唉,犟人吃犟亏啊!”

    “崔判官?”

    我怔了一下,怀疑老者所说的崔判官,有可能与苗柔儿所说的鼠判官是同一个。

    老者点头道:“是啊!判官庙里的崔判,他老人家的话能不准么!”

    我忙请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者小声告诉我:“我们这附近有座判官庙,里面供奉的就是崔珏判官。”

    “崔判早就告诫过李家,叫他们花钱消灾,可小伙子仗着读了几年书,根本不听。”

    “这不,娶了媳妇连洞房都没进就没命了……”

    听说小伙子中午举办的婚礼,下午就没命了,连洞房都没进,我深感替他不平。

    皱了皱眉,我追问道:“生死这事儿还能花钱通融?如果给崔判官烧香上供,就能逃脱一死?”

    老者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那当然喽!自古以来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我决定去判官庙瞧瞧。

    小宁也插嘴询问着,这么厉害的判官庙具体在什么地方。

    老者指着西北方向说,离这三里多地有个崔庙村,村东头那座小庙就是崔判官的官衙。

    又是崔庙村!

    看来苗柔儿果然没说谎!

    我和小宁相互一视,立即告辞。

    辞别老者,我准备直接前往崔庙村。

    但走不足二十米,小宁忽然示意我先别去判官庙。

    我停下来:“累了?歇一会也行。”

    小宁摇了摇头:“我不累。”

    “那小伙子刚刚结婚就没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父母肯定痛不欲生。在这么偏僻的山村里,新娘子也有可能被人指责。”

    “景先你不是有创世青莲吗,要不,趁这个机会试试?”

    我点头道:“也行。”

    来到那户人家,还没进门,远远就听到里面传来哭声和骂声。

    仔细一听,果然有人在骂什么丧门星,害死了她儿子。

    小宁恨恨地说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凭什么骂新娘子是丧门星!”

    “景先你别急着救人,进去先看看情况再说!”

    我“嗯”了一声,和小宁一块走进院子。

    院子里,棺材刚刚卸下不久,死者还没有入殓。

    一个中年村妇正坐在地上边哭边骂,说挨千刀的贱人把她儿子害死了,还说儿子为什么不把这个贱人一块带走。

    屋里,同样有个女人在哭哭啼啼,并辩解着书杰不是她害死的。

    小宁忍不住大声说道:“这位大婶儿,你为什么说你儿子是人家害死的呢?”

    村妇抹了下鼻涕,瞧了瞧我们:“你们是谁?是刘冰洁的亲戚?刘冰洁她爹娘怎么还没来?他闺女害死了我儿子,是不是没脸过来?”

    小宁蹙了蹙眉:“我是听风观的道士,不认识什么刘冰洁!你有什么证据说你儿子是被人家害死的?”

    村妇愕然一愣,破口大骂:“道士?谁叫你们进来的?给老娘滚出去!”

    小宁哼了一声:“本来想救你儿子还阳的。现在看来,你这泼妇真是活该!”

    旁边马上有人试探着问陈小宁是否真是听风观的道士?是不是真有法术让书杰还阳?

    小宁没有说话,而是掐个诀、将手一扬,两个白衣童子落地后迎风见长,飘飘渺渺地朝屋里面走了进去。

    这一手幻术瞬间震住了在场的人。

    村妇愕然一愣,马上厚着脸皮跪在了小宁的跟前,哭天抹泪地求小宁务必救救她儿子。

    “好啦,别再哭了!”

    小宁神色冰冷地说道,“救你儿子还阳,并不难。但你必须掌嘴一百下,向新娘赔礼道歉!”

    村妇抹了下眼泪,不仅没认错,反而坚持道:“她刘冰洁就是这样子一个坏女人,把我儿子给害死了……”

    小宁怒斥道:“住口!真是信口雌黄!”

    这时,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村姑,好像遇到大清官一样向小宁哭诉着,说她是冤枉的。

    小宁同情地扶起了村姑:“大姐你起来说话,新郎的意外跟你没关系,不是你造成的。”

    村妇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上下打量着陈小宁,恍然大悟似地哦了一声:“哦,我明白了!”

    “你们两个肯定是刘冰洁她爹请来的托儿,是想包庇刘冰洁的,对不对?”

    “我告诉你,没门!她刘冰洁要么在我家守寡一辈子,要么就把彩礼全部退回来,还得再赔一大笔钱!否则我就到处吆喝她,让十里八村都知道她刘冰洁是个丧门星!”

    我暗暗叹息道:这娘们原来是个无理取闹的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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