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收摊，首战告捷
暮色降临。
秀水街也进入夜市时间。
今儿先是一路舟车劳顿，吃过早饭，只休息了一个多钟头，三人便马不停蹄赶来秀水街摆摊，为了拉顾客一直卖力吆喝，口干舌燥，又是长期站着，现在三人已经筋疲力尽。
他们再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也顶不住这番鏖战。
随着叶小川一声“收”，要不是累了一天实在没有多少力气，这一刻三儿非得跳起来不可。
但他们两个脸上的笑容最为真实，收拾的动作也特别利索。
麻杆说道：“这练摊真不容易。”
叶小川听到只是笑笑，心里很认可他说的，但他们仨没有资本，没有靠山，出来练摊不吃苦怎么能致富。
不是谁生下来就是罗马。
“叶老板，怎么这么早就收摊了？”
“是的，您忙着，明儿见。”叶小川也不跟他多说废话。
他们今儿在这儿卖了一天的货，已经闻名了整条街，秀水街的倒爷们都知道他们专卖港式服装。
特别是下午的时间段，这些人没少光临227号摊位看“热闹”。
对此他是热情欢迎大家前来参观，叶小川不怕他们来看，更不怕这点虚名会给他带来的麻烦。
因为他现在需要这个虚名。
如今下了海，当了二道贩子，他的人生的脚步自然不会就停止在秀水街这一亩三分地。
他有未来，他的未来的是星辰大海。
不过，现在的他需一步步实现自己的星辰梦。
二道贩子也分等级，最低等就是如他现在这样辛苦挣钱，要是再高级一点就是中间商了，……
接下来叶小川要做的就是服装中间商，从中赚差价。
他们找时尚流行的服装货源，转手再卖给京城这帮倒爷们。采取薄利多销的销售手段快速发展起来。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有了资本，才有资格继续角力。
市场资源是有限的，不争就会被别人吃掉，这个道理叶小川非常懂。
商场也遵循着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法则。
只有牢牢把握时代机遇，迎合时代需求，才会铸就一个属于他的星辰大海。
叶小川如老牛耕地，屁股撅着，头向下，站起来特别吃力的蹬着三轮，驮着三儿和麻杆这两个已经废掉的小青年回家。
途中经过一家熟食店，听说不要副食本，也不要票，叶小川在店门前踌躇一分钟，进去咬牙买了三斤猪头肉，又买了半斤卤好的熟牛肉。
这家店卤的熟食非常诱人，闻着喷香。
三儿的口水都流了一车厢。
现在吃喝上也就主食依旧紧绷着弦，但像副食、蔬菜等的口子就放的很开。
可如这家熟食店这么做的，还是少数。
他们不要副食本也不要票，这算是给群众发福利。
因为，每家每户每月的副食都有定额，肉类同理，计划经济时代所有东西都要计划着来。
小家庭更是算计着过活，不然，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
这也是叶小川现在有钱了，搁之前像这般福利，他都没资格往前围，因为腰里没钱，看了也是白看。
闻半天香味，丢半斤口水，叶小川对此深有体会。
还没有进小院，就听到拉锯的声音，这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老大在院里做活。
叶小川拎着熟食进了院，“大哥，你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上午还没有动静，回来人家已经买好所需木材，量尺寸锯木料，然后进行刨花，有条不絮的做着前期准备工作。
小院门后的墙边以及靠着叶家厨房的墙边都堆放了不少木料，最为耀眼是几块旧门板。
“这都是厂里的短料，便宜，我就买了一些。”
他本来就在家具厂上班，那里最不缺木料，像老大今儿买回来的短料那就更多了。
这也就是老大不懂交际，要是换作叶小川也就是两瓶酒几包烟的事，哪里需要花钱。
给钱多俗套。
不过，老大既然愿意花钱买回来，也说明这些木料那是真便宜，不然，他不会出这个血。
他家老大是个持家的好男人。
花钱从来都不利索，这也不能说他抠，主要是他花钱一般都是用在刀刃上。
走到厨房门口，道：“这门板什么料子的？”
一进院就被这门板吸引住了，全身都包了浆看着就不凡。
“哦，那是榉木的，这几扇门可不便宜，花了我五块钱。”
老大停下拉锯的动作回话，顺道擦了一把汗。
榉木在我国主要分布在南方地区，是南方做家具的主要木料。
北方少有分布，不过也有种植，主要集中陕省。
榉木跟榆木有着“南榉北榆”之称。
这种木料在家具中算是中高档，这能用榉木做门的可不是一般人家。
老大用五块钱买四扇门，他这是捡到漏了。
“你忙着，有需要的你说话。”
“你们忙你们的，这活儿我一个人慢慢干。”
他作为家里的老大，想着自己帮不上弟弟们什么帮，但也不能拖累弟弟们。
叶小川笑了笑，拎着熟食进了厨房。
从橱柜里掏出碟子盘子盛放买回来的熟食。
这时三儿和麻杆已经把所有的货都拎到小屋，码放在木箱子上。
酒菜都准备。
“大哥，进屋歇一会儿，咱哥几个喝点。”
“你们吃，我趁着天亮再干一会儿。”叶小川喊他吃饭，他有点不好意思，便编了一个理由。
“做活又不急这一会儿，吃饱喝足也不耽误。”叶小川拉着他进了屋。
老大见两大盘子猪头肉，还有一盘子牛肉，还有一盘子火山飘雪，心想这些得多少钱啊？
对了，还有一扎啤酒（十瓶），老二这日子过的也太滋……败家了。
他看了又看没落座，道，“二子，这些要不少钱吧？”
“大哥，今儿咱就吃喝，不谈钱。”
“就是老大，我二哥叫你吃你就吃，又不花你娶媳妇的钱，你操什么心？”
老大脸色不悦，心想三儿你看不上我，我不说什么，但你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寒碜我吧！
叶小川拿着筷子对三儿头上就是一下，“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大哥，你别听三儿胡咧咧，今儿我们第一天开张，挣了俩个，想着庆祝一下。你坐。”
下午还觉得三儿懂事了，现在再看这小子还是欠揍。
老大本想离开，可听到二子说是他们做生意的开张酒，他忍着气坐了下来。
叶小川见他坐了下来，心里也是猛一松。
他还真怕老大的牛脾气上来了，摔门而出，或者揍三儿一顿。
老大真要是揍三儿，叶小川还真拦不住，于情于理，他揍三儿都说的过去。
另外三儿还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老大干了这么多年的木匠，练就了一身腱子肉，臂力更加惊人。
“三儿，还愣着干什么？给大哥上酒啊！”
这时候出口让三儿给老大道歉，除非把他打死。
缓和或者冰释他们之间的小矛盾，还需要喝几盅之后再说。
三儿放下手中的筷子，先是看了叶小川一眼，四目相对，三儿哼了一声，又望了一眼老大，叹了一口气。
得，今儿自己认怂。
倾斜一下身子，抄起一瓶啤酒，一手拿着啤酒瓶的脖颈，用筷子的粗头利用拱杆原理，嘭的一声，以闪电般的速度打开酒瓶盖。
他们之前喝酒都是文喝，啤酒倒碗里喝，这样喝不光优雅，还体现出公平公正，谁都不贪杯。
他们没有对瓶吹的习惯，也可能是因为之前没有这条件。
今儿终于有了条件，怎么也要打一回富裕仗。
老大接了过去，“谢了。”说完就仰头旋了起来。
叶小川看的出老大这是有气没地儿撒，借酒消愁。
但他这个态度绝对有大哥样。
叶小川对三儿使眼色，他无动于衷。
还是麻杆给他开了一瓶酒递给了他，让他陪老大喝一个。
三儿想想老大对自己也不错，还有自己刚才说话确实有点过了，便硬着头皮。
“老大，我不懂事，对……不起了。”
三儿艰难说出歉意，也不等老大回话，仰头就旋，他比老大会喝，一气大半瓶下去了。
老大关心道：“三儿，慢点喝。”
两人的关系算是缓和了。
兄弟几个一边喝酒一边聊闲篇，好不自在。
九点不到傅兰巡逻回来，这是她们小脚侦缉队每天晚上都必须做的任务，除非下雨等恶劣天气。
“妈，您回来了。”
“你们喝你们的，不要管我。”她笑呵呵道。
见他们哥几个有说有笑的喝酒，便猜到他们第一天练摊挣了钱。
一扭身打开冰箱，从碗里拿出一小块冰，放进了嘴里。
然后笑盈盈的坐在门的右边，拿起床上的蒲扇，也不说话。
自从父亲病逝之后，天一热儿，老娘就有事儿没事儿放块冰含在嘴里。
很少听到她嚼冰。
现在有老娘在一边旁观，他们兄弟说话自然没有之前那么奔放，不如早点结束。
还有就是麻杆今儿回来，到现在还没有回家看看呢。
天又黑，他又喝了点酒，叶小川怕他半路有事，便跟三儿骑车送他回家。
刚推车准备要走。
“二子等一下。”老娘傅兰提了一包东西过来，到了跟前把提娄给了叶小川，“这是你们带回来的荔枝，让麻杆带回家一点，给他家里人也尝尝鲜。”
荔枝可是好东西，很多京城人也都只是闻其名未见其真容，更不要说吃了。
陈老板送了他们两斤多荔枝，回到京城有将近三分之一坏了不能吃。
给麻杆提的这一提娄少说也得有三分之一。
“婶子，这东西本就不多，您老留给吃吧！”
这东西是人家陈老板看在师傅的面子上送的，也不多。
另外，自己跟着师傅已经吃了不少。
“让你拿着就拿着，你小子倒是吃饱了，可是叔，还有你哥嫂他们还没有吃过呢。”
叶小川把提娄攘到他手里，不许他拒绝。
“那么大人了要懂得分享。”
这话跟哄小孩子一样，但在这年代分享确实是一个很大的社会课题。
他们也懂的分享，但物质条件限制了他们分享的上限。
麻杆只好拿着，出门一趟没有给家里人买礼物，要是再不捎带点土特产，那他那两位哥哥又该小看自己了。
拿这些荔枝回家，也能显摆一下。
他朝傅兰道了谢，三人出了小院。
傅兰紧随其后，站在六号小院的大门台阶上，“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现在社会不安稳，傅兰有点担心他们的安全，毕竟这么晚出去。
“妈，您早点休息，我们送麻杆到了家就立马回来。”
叶小川三人离开，傅兰转过脸对老大说：“赶紧把你这些家伙什收起来，不要耽误院里人明儿的出行。”
“诶，我这就收拾。”
等叶小川俩人回到家，老大已经收拾好了小院，不过也好，省得他们再参加体力劳动。
这会儿院子里有空间，他正好把三轮车给推进来。
如今治安不好，他们创业不易，不能才开张就把交通工具给弄丢了。
刚侍弄好三轮车，好巧不巧，碰到王大爷出来。
他见叶小川嘿嘿一乐。
“爷们儿，今儿看样子没少挣啊！”
“又是猪头肉，又是卤牛肉的，吃的、喝的好不滋润。”
叶小川偷瞄了王大爷一眼，吃饭的也没有看见他啊！他怎么知道吃的是什么？
难道说他真的长了一个狗鼻子。
这事他也不好问。
“挣什么钱，第一次练摊不亏本就不错了，今儿就是为了庆祝开张才吃了一点。”
见院里没人，拉着王大爷到门旁边说：“您老再等几天，那些国|库|券就能变成现金，绝对不会让您吃亏。”
“二子，你别误会，大爷可没有追着你要债的意思。咱爷们儿白纸黑字写好是半年还款，大爷在咱们街道这片儿可是最遵守规则的人。”
王大爷这话说的没毛病，但在守规则这方面不见得。
叶小川笑着奉承他几句，然后道：“王大爷，您老忙着。”
明儿生意要是不错，王大爷的钱得先给他，这老头儿神出鬼没的，知道的太多，嘴还不严实。
早点把他的账抹了，叶小川心里也踏实。
“嗯。”王大爷打开铝制手电筒，拉开小院门，左拐三十多米，胡同的南边就有一个公共厕所。
六号小院就他们三家，晚上休息之前就是会关上小院门，这么做也是多一层防备。
叶小川回了屋，见老太太还没有休息。
“妈，晚上少含冰块，这不是有荔枝吗，您多吃点。”
“妈不喜欢吃这玩意儿，太甜了。明儿一早儿给你孙大爷和王大爷家都送点，也让他们两家尝尝鲜。”
姐姐家那份儿，老娘上午的时候就送了过去，想必外甥女新新这会儿已经吃上了。
ps：感谢大家的支持。
希望不要养书，追读很重要。
推荐票月票直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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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再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也顶不住这番鏖战。
随着叶小川一声“收”，要不是累了一天实在没有多少力气，这一刻三儿非得跳起来不可。
但他们两个脸上的笑容最为真实，收拾的动作也特别利索。
麻杆说道：“这练摊真不容易。”
叶小川听到只是笑笑，心里很认可他说的，但他们仨没有资本，没有靠山，出来练摊不吃苦怎么能致富。
不是谁生下来就是罗马。
“叶老板，怎么这么早就收摊了？”
“是的，您忙着，明儿见。”叶小川也不跟他多说废话。
他们今儿在这儿卖了一天的货，已经闻名了整条街，秀水街的倒爷们都知道他们专卖港式服装。
特别是下午的时间段，这些人没少光临227号摊位看“热闹”。
对此他是热情欢迎大家前来参观，叶小川不怕他们来看，更不怕这点虚名会给他带来的麻烦。
因为他现在需要这个虚名。
如今下了海，当了二道贩子，他的人生的脚步自然不会就停止在秀水街这一亩三分地。
他有未来，他的未来的是星辰大海。
不过，现在的他需一步步实现自己的星辰梦。
二道贩子也分等级，最低等就是如他现在这样辛苦挣钱，要是再高级一点就是中间商了，……
接下来叶小川要做的就是服装中间商，从中赚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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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川如老牛耕地，屁股撅着，头向下，站起来特别吃力的蹬着三轮，驮着三儿和麻杆这两个已经废掉的小青年回家。
途中经过一家熟食店，听说不要副食本，也不要票，叶小川在店门前踌躇一分钟，进去咬牙买了三斤猪头肉，又买了半斤卤好的熟牛肉。
这家店卤的熟食非常诱人，闻着喷香。
三儿的口水都流了一车厢。
现在吃喝上也就主食依旧紧绷着弦，但像副食、蔬菜等的口子就放的很开。
可如这家熟食店这么做的，还是少数。
他们不要副食本也不要票，这算是给群众发福利。
因为，每家每户每月的副食都有定额，肉类同理，计划经济时代所有东西都要计划着来。
小家庭更是算计着过活，不然，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
这也是叶小川现在有钱了，搁之前像这般福利，他都没资格往前围，因为腰里没钱，看了也是白看。
闻半天香味，丢半斤口水，叶小川对此深有体会。
还没有进小院，就听到拉锯的声音，这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老大在院里做活。
叶小川拎着熟食进了院，“大哥，你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上午还没有动静，回来人家已经买好所需木材，量尺寸锯木料，然后进行刨花，有条不絮的做着前期准备工作。
小院门后的墙边以及靠着叶家厨房的墙边都堆放了不少木料，最为耀眼是几块旧门板。
“这都是厂里的短料，便宜，我就买了一些。”
他本来就在家具厂上班，那里最不缺木料，像老大今儿买回来的短料那就更多了。
这也就是老大不懂交际，要是换作叶小川也就是两瓶酒几包烟的事，哪里需要花钱。
给钱多俗套。
不过，老大既然愿意花钱买回来，也说明这些木料那是真便宜，不然，他不会出这个血。
他家老大是个持家的好男人。
花钱从来都不利索，这也不能说他抠，主要是他花钱一般都是用在刀刃上。
走到厨房门口，道：“这门板什么料子的？”
一进院就被这门板吸引住了，全身都包了浆看着就不凡。
“哦，那是榉木的，这几扇门可不便宜，花了我五块钱。”
老大停下拉锯的动作回话，顺道擦了一把汗。
榉木在我国主要分布在南方地区，是南方做家具的主要木料。
北方少有分布，不过也有种植，主要集中陕省。
榉木跟榆木有着“南榉北榆”之称。
这种木料在家具中算是中高档，这能用榉木做门的可不是一般人家。
老大用五块钱买四扇门，他这是捡到漏了。
“你忙着，有需要的你说话。”
“你们忙你们的，这活儿我一个人慢慢干。”
他作为家里的老大，想着自己帮不上弟弟们什么帮，但也不能拖累弟弟们。
叶小川笑了笑，拎着熟食进了厨房。
从橱柜里掏出碟子盘子盛放买回来的熟食。
这时三儿和麻杆已经把所有的货都拎到小屋，码放在木箱子上。
酒菜都准备。
“大哥，进屋歇一会儿，咱哥几个喝点。”
“你们吃，我趁着天亮再干一会儿。”叶小川喊他吃饭，他有点不好意思，便编了一个理由。
“做活又不急这一会儿，吃饱喝足也不耽误。”叶小川拉着他进了屋。
老大见两大盘子猪头肉，还有一盘子牛肉，还有一盘子火山飘雪，心想这些得多少钱啊？
对了，还有一扎啤酒（十瓶），老二这日子过的也太滋……败家了。
他看了又看没落座，道，“二子，这些要不少钱吧？”
“大哥，今儿咱就吃喝，不谈钱。”
“就是老大，我二哥叫你吃你就吃，又不花你娶媳妇的钱，你操什么心？”
老大脸色不悦，心想三儿你看不上我，我不说什么，但你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寒碜我吧！
叶小川拿着筷子对三儿头上就是一下，“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大哥，你别听三儿胡咧咧，今儿我们第一天开张，挣了俩个，想着庆祝一下。你坐。”
下午还觉得三儿懂事了，现在再看这小子还是欠揍。
老大本想离开，可听到二子说是他们做生意的开张酒，他忍着气坐了下来。
叶小川见他坐了下来，心里也是猛一松。
他还真怕老大的牛脾气上来了，摔门而出，或者揍三儿一顿。
老大真要是揍三儿，叶小川还真拦不住，于情于理，他揍三儿都说的过去。
另外三儿还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老大干了这么多年的木匠，练就了一身腱子肉，臂力更加惊人。
“三儿，还愣着干什么？给大哥上酒啊！”
这时候出口让三儿给老大道歉，除非把他打死。
缓和或者冰释他们之间的小矛盾，还需要喝几盅之后再说。
三儿放下手中的筷子，先是看了叶小川一眼，四目相对，三儿哼了一声，又望了一眼老大，叹了一口气。
得，今儿自己认怂。
倾斜一下身子，抄起一瓶啤酒，一手拿着啤酒瓶的脖颈，用筷子的粗头利用拱杆原理，嘭的一声，以闪电般的速度打开酒瓶盖。
他们之前喝酒都是文喝，啤酒倒碗里喝，这样喝不光优雅，还体现出公平公正，谁都不贪杯。
他们没有对瓶吹的习惯，也可能是因为之前没有这条件。
今儿终于有了条件，怎么也要打一回富裕仗。
老大接了过去，“谢了。”说完就仰头旋了起来。
叶小川看的出老大这是有气没地儿撒，借酒消愁。
但他这个态度绝对有大哥样。
叶小川对三儿使眼色，他无动于衷。
还是麻杆给他开了一瓶酒递给了他，让他陪老大喝一个。
三儿想想老大对自己也不错，还有自己刚才说话确实有点过了，便硬着头皮。
“老大，我不懂事，对……不起了。”
三儿艰难说出歉意，也不等老大回话，仰头就旋，他比老大会喝，一气大半瓶下去了。
老大关心道：“三儿，慢点喝。”
两人的关系算是缓和了。
兄弟几个一边喝酒一边聊闲篇，好不自在。
九点不到傅兰巡逻回来，这是她们小脚侦缉队每天晚上都必须做的任务，除非下雨等恶劣天气。
“妈，您回来了。”
“你们喝你们的，不要管我。”她笑呵呵道。
见他们哥几个有说有笑的喝酒，便猜到他们第一天练摊挣了钱。
一扭身打开冰箱，从碗里拿出一小块冰，放进了嘴里。
然后笑盈盈的坐在门的右边，拿起床上的蒲扇，也不说话。
自从父亲病逝之后，天一热儿，老娘就有事儿没事儿放块冰含在嘴里。
很少听到她嚼冰。
现在有老娘在一边旁观，他们兄弟说话自然没有之前那么奔放，不如早点结束。
还有就是麻杆今儿回来，到现在还没有回家看看呢。
天又黑，他又喝了点酒，叶小川怕他半路有事，便跟三儿骑车送他回家。
刚推车准备要走。
“二子等一下。”老娘傅兰提了一包东西过来，到了跟前把提娄给了叶小川，“这是你们带回来的荔枝，让麻杆带回家一点，给他家里人也尝尝鲜。”
荔枝可是好东西，很多京城人也都只是闻其名未见其真容，更不要说吃了。
陈老板送了他们两斤多荔枝，回到京城有将近三分之一坏了不能吃。
给麻杆提的这一提娄少说也得有三分之一。
“婶子，这东西本就不多，您老留给吃吧！”
这东西是人家陈老板看在师傅的面子上送的，也不多。
另外，自己跟着师傅已经吃了不少。
“让你拿着就拿着，你小子倒是吃饱了，可是叔，还有你哥嫂他们还没有吃过呢。”
叶小川把提娄攘到他手里，不许他拒绝。
“那么大人了要懂得分享。”
这话跟哄小孩子一样，但在这年代分享确实是一个很大的社会课题。
他们也懂的分享，但物质条件限制了他们分享的上限。
麻杆只好拿着，出门一趟没有给家里人买礼物，要是再不捎带点土特产，那他那两位哥哥又该小看自己了。
拿这些荔枝回家，也能显摆一下。
他朝傅兰道了谢，三人出了小院。
傅兰紧随其后，站在六号小院的大门台阶上，“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现在社会不安稳，傅兰有点担心他们的安全，毕竟这么晚出去。
“妈，您早点休息，我们送麻杆到了家就立马回来。”
叶小川三人离开，傅兰转过脸对老大说：“赶紧把你这些家伙什收起来，不要耽误院里人明儿的出行。”
“诶，我这就收拾。”
等叶小川俩人回到家，老大已经收拾好了小院，不过也好，省得他们再参加体力劳动。
这会儿院子里有空间，他正好把三轮车给推进来。
如今治安不好，他们创业不易，不能才开张就把交通工具给弄丢了。
刚侍弄好三轮车，好巧不巧，碰到王大爷出来。
他见叶小川嘿嘿一乐。
“爷们儿，今儿看样子没少挣啊！”
“又是猪头肉，又是卤牛肉的，吃的、喝的好不滋润。”
叶小川偷瞄了王大爷一眼，吃饭的也没有看见他啊！他怎么知道吃的是什么？
难道说他真的长了一个狗鼻子。
这事他也不好问。
“挣什么钱，第一次练摊不亏本就不错了，今儿就是为了庆祝开张才吃了一点。”
见院里没人，拉着王大爷到门旁边说：“您老再等几天，那些国|库|券就能变成现金，绝对不会让您吃亏。”
“二子，你别误会，大爷可没有追着你要债的意思。咱爷们儿白纸黑字写好是半年还款，大爷在咱们街道这片儿可是最遵守规则的人。”
王大爷这话说的没毛病，但在守规则这方面不见得。
叶小川笑着奉承他几句，然后道：“王大爷，您老忙着。”
明儿生意要是不错，王大爷的钱得先给他，这老头儿神出鬼没的，知道的太多，嘴还不严实。
早点把他的账抹了，叶小川心里也踏实。
“嗯。”王大爷打开铝制手电筒，拉开小院门，左拐三十多米，胡同的南边就有一个公共厕所。
六号小院就他们三家，晚上休息之前就是会关上小院门，这么做也是多一层防备。
叶小川回了屋，见老太太还没有休息。
“妈，晚上少含冰块，这不是有荔枝吗，您多吃点。”
“妈不喜欢吃这玩意儿，太甜了。明儿一早儿给你孙大爷和王大爷家都送点，也让他们两家尝尝鲜。”
姐姐家那份儿，老娘上午的时候就送了过去，想必外甥女新新这会儿已经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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