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丝丝轻轻摇了摇小马,唤道:“好相公……好相公……”连唤七八声,小马浑然不觉,鼾声大作。

      程丝丝、曾依依、郁莲花三女翻身而起,立在床头,双眼俱是精光烁烁。

      曾依依道:“姐姐,怎么办?”

      程丝丝道:“不碍事,就在这儿说也无妨,这张天龙连着六七个时辰鏖战连场,就是铁人也得累倒!现在他是困极而睡,就算在他耳边响个惊雷,他也是听不到的了。”

      郁莲花吃吃笑道:“姐姐果然了得。”

      曾依依笑道:“那是自然,咱们秘密女子兵团,当然厉害了。”

      程丝丝笑道:“老七这次,倒是很有眼光,这张公子本领确实超群,是我生平仅见,我竟有些迷上他了。”

      郁莲花微微哼了一声,道:“只是这厮着实可恶,竟然从后偷袭,可恨!”

      曾依依吃吃笑道:“好姐姐,你是未尝此味,顺应之后,莫要食髓知味。”

      郁莲花白了她一眼,笑道:“我又不是你,是弄惯了的。”

      程丝丝道:“莫要打岔,这张天龙是老七找回来的,我看此人亦是个浪荡公子哥儿,来这里也不过是窃玉偷香,哪里对老七有什么真爱?老七也是嘴馋偷吃,也不见得对这张天龙有几分情意。我们姐妹三人,姿色手段,哪里输给她了?就使出几分本事,天天勾得这张天龙和我们寻欢作乐,便是将他榨干,弄死了,又有什么相干?不知两位姐妹,意下如何?”

      郁莲花笑道:“一切姐姐作主便是。”

      曾依依道:“咱们三姐妹,除了老七那个小娼妇难以收拾之外,老大老二老三,哪个不被咱们整倒了?给她们找野男人的是我们,暗通消息,让老爷抓住奸夫,惯杀婴孩的也是我们,呵呵,姐姐在老大老二老三面前,却是那么地热心,有情有义,只怕她们就算到死,也不知道是我们摆了她们一道。”

      程丝丝冷笑道:“挡我者死!这王家的财富,我岂会拱手与人分享?”

      郁莲花笑道:“好在我们是姐妹,不然下场只怕比老大老二老三更加凄惨。”

      程丝丝柔声道:“只要我们姐妹齐心,定可成事。我……又岂会亏待你们。”

      曾依依叹道:“可惜那老七狡猾,会讨老头子欢心,又精通调香,甚是厉害,难以对付。”

      程丝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道:“我们多次拉拢,她就是不从,我们彼此之间互有顾忌,只能暂时相安无事,那女人蛇蝎心肠,须得提防她暗算我们。”

      郁莲花道:“上次那张舵主过来,所说一事,不知姐姐考虑得如何?”

      程丝丝道:“你是说那个什么中园北地分舵舵主张润中?他就是一头狼,我们要是与他合作,王家的财富,他们要拿走三成,三成,那是多少万两银子了?好大的胃口,真真是贪婪无耻!”

      曾依依道:“那么,咱们就不跟他合作了呗。”

      程丝丝忽地笑道:“错!咱们恰恰要与这头狼打交道,搞合作!”

      郁莲花惊道:“姐姐,这又为何?你明知道他们狮子大开口,你还……”

      程丝丝笑道:“他是一头狼,他背后的中园,更是疯狂的恶狼!中园后面站着的人,估计背景更大!我们要是不和他合作,那个张润中,必定会去找老七,老七那个小娼妇,定然一口答应,那时我们就被动了。我们答应了他,还能拿到王家七成的财产,若是不答应,怕是一分也拿不到。权衡利弊,我决定和这头狼合作!”

      曾依依、郁莲花都默然不语。

      程丝丝冷笑道:“又不用我们动手对付王福巨和老七,舒舒服服地就能拿到王家大部分的财富,何乐而不为呢?”

      郁莲花道:“就怕他们不讲信用,把所有的都吞了。”

      程丝丝横了她一眼,道:“难道我们姐妹就这般无能?他有计策,我们就有对策!”

      郁莲花点头称是,媚笑道:“到那时,这张公子自然也是我们姐妹的玩物。”

      曾依依笑道:“哟,尝着好处了,舍不得了?哎哟哟。”

      三女娇笑着互相打闹了一会。

      三人肆无忌惮,箕坐而谈,全当小马是个死人。三人说了好久,方才穿衣而去。

      小马其实并未沉睡,他服有李神算所给的药丸,在与三女大战时又暗暗使出采补功夫,越弄精神愈发爽利,之所以诈睡,就是想脱身溜出王家。岂料三女在那旁若无人地闲聊,抖搂出不少有用的情报,他只好诈睡不醒。

      他听得那程丝丝说道要与中园北地分舵合伙,谋夺王家财产,心念一动,暗忖道:那中园的济冲,将龙哥害得不轻,龙哥出来之后必然会找他报复;我看孙长胜早有覆灭中园之心,动手也是迟早的事。这北地分舵谋夺王家家产之事,他丐帮岂会不知?中园必将覆灭,只是不知败于何时,老子可不能陷身其中。

      三女离去,小马也乐得继续休息,两个时辰之后,他才悠悠醒来,睁开双眼,换上一身新衣裳,悄悄溜出了王家。

      小马离了王家,便径直去李神算与孙长胜所在居所交换情报,将及到时,却见里面门开,一个华服老者健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劲衣汉子,俱是体格精壮,眼含煞气,神完气足,一个背着一柄阔剑,一个手拎一对短枪,显是武功精湛之人。

      小马眼尖,远远便认出那出来的华服老者,赫然正是王福巨!

      小马不知王福巨和他的保镖护卫来李神算这里做什么,但他一向谨慎,不愿让王福巨看见他的身影,于是略略转了半个身,悄悄往旁边躲了开去。

      王福巨坐上轿子,正欲离开,忽地斜刺里冲出来两个汉子,一个瘦小,一个肥胖,瘦小那个一下子滚落在地,一骨碌撞到王福巨的轿子门,接着白眼一翻,口中吐出几大口白沫来。

      那胖子立刻上前揪住轿子,厉声喝道:“你们把我弟弟撞伤了,都昏过去了,快和我去见官大人!”

      他这一喊,吸引了许多人,霎时把街道前后都堵着了,围观众人议论纷纷,摇头不已。

      小马见围观众人对那胖瘦二人都显出不屑之色,不由好奇问道:“这两人碰瓷很是明显,但无赖多用这一招,你们怎么这般神情?”

      一汉子道:“公子你有所不知,这胖瘦二人,瘦的叫奚驴儿,胖的叫奚彬,是兄弟俩,最是无赖,为人尖酸刻薄,专好讹人,怕是这位员外要出些钱银才能打发了。”

      跟在王福巨旁边有个锦衣家人,扬手洒出一把铜钱,喝道:“去去去,拿了钱快走!”

      那奚彬丑恶的怪脸一翻,扯着肥脖子喊道:“这是打发乞丐呢!我弟弟被你们的轿子撞伤了,伤得这么重,都吐白沫了,这些钱还不够去看大夫!走走走,咱们见官去!”他把轿子拽得更紧了,脸上是得意洋洋之色。

      路人多有指指点点的。

      王福巨在轿子里缓缓道:“给他一两银子吧。”

      那家人应了,取出一两银子,侧着身子递向奚彬。奚彬眼中贪婪之色闪动,举手拍在家丁手上,那银子跌落在地,奚彬嚷嚷道:“我不管,快和我见官去!赔我弟弟来!”

      那家丁一脸怒色。

      那背着阔剑的护卫闪身出来,阴沉沉地说道:“你们,让不让开?”

      奚彬身子一冷,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浑身的肥油都在微微发颤,他声音虽然低了些,但仍硬撑着,嚷道:“你们把我弟弟弄伤了,不随我见官,也要赔些医药费!不然,今日就别想离开!”

      那背着阔剑的汉子冷哼一声,道:“那就如你所愿!”

      围观众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那背剑汉子已然冲到奚彬面前,重重一拳砸在奚彬肥胖的肚子上,奚彬“哇”地一声惨嚎起来,整个人抱着肚子弯下腰去,呕吐不已,一阵酸臭之味飘散四周,众人不由地捂鼻避退。

      奚彬但觉腹中剧痛,连黄胆汁都呕了出来,到最后,满嘴是血。

      那本来躺在地上的奚驴儿一下翻身爬了起来,喝骂道:“好贼人,竟敢伤我哥哥!”

      他作势要向那背剑汉子扑去,岂料还未等他迈开步子,但见一只偌大的拳头在眼前逐渐变大,接着便砸在自己的脸上,口涎、鼻涕、鲜血一起涌了出来,登时被打晕在地。

      轿子里,王福巨淡淡道:“走吧。”

      那银子被打落的家丁,经过奚彬身边时,咳了一口浓痰,厌恶地吐在奚彬头上,“呸!”甚是鄙视。

      奚彬像一条死猪一般,瘫在地上,浑身沾满自己的呕吐物,大口喘息。

      围观众人,却无一人同情怜惜他,反而个个心中都在偷笑。

      小马暗笑道:这两个傻货,碰瓷也不会选个好目标,怎么整个这么硬的对头!没要你们的狗命就不错了。王福巨眼光倒不错,这两个护卫,功夫应该都还过得去,出手也够狠,只是如此厉害的一个人物,怎么家中老婆各怀鬼胎,偷汉成瘾,他难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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