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山把司露微带了回去。

    他给她倒了一杯水。

    “……还想吃点什么吗?”他找了个话题。

    上次想吃樱桃,闹得徐风清住了好几天的医院,情况急转直下,司露微再也不敢索求什么了。

    她摇摇头。

    “你光长肚子,不长肉。”沈砚山道,“我看其他女人怀孕,自己也要长胖一些的。”

    “我很难长胖,没福运。”司露微道。

    在司露微和司大庄看来,肩宽背厚才是福相,不管男女,多多少少要有点肉才好看。

    司露微从小就瘦得像麻杆,她自认为寡福少运。

    他们俩聊了聊食物,沈砚山找了很多话题,让司露微察觉不对劲。

    “五哥,你想要说什么,不如直接说。”司露微打断他的铺垫。

    沈砚山不想让她误会,措辞很严谨:“徐风清这个情况,他在我们这里,未必能有起色。你也看到了,至今大半年了,他仍是那样。不如……”

    司露微静静看着他。

    沈砚山开了头,话就要说下去:“不如把他送到蒙古去。也许,他能彻底好起来。那边环境不错。”

    司露微站起身。

    她必须承认,怀孕了之后,她的身体没以前那么灵活了,站起来的时候,需要不经意扶一下腰。

    她转身就要上楼。

    沈砚山追了上去:“小鹿!”

    “……五哥,他如果想去,他会说的。”司露微道,“况且,当初我们的约定,是把他交给我。你能遵守一次诺言吗?”

    沈砚山脸色微敛:“我是为了他好。”

    “你不是他的任何人,他的好坏对你根本没影响。因此,你没资格说到底是不是为了他。”司露微说。

    沈砚山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司露微阔步上楼,重重一捶楼梯扶手,发出一声巨响。

    他简直要气疯了。

    他看司露微,是哪里都好,什么都如意;而司露微看他,是处处不好,每一句话都包藏祸心。

    他转身下楼去了。

    沈砚山招待了几名下属军长,一处吃饭。有一份瓜子豆腐,非常的鲜嫩,他第一次尝到,特意把大厨叫了过来。

    “是什么瓜子做的豆腐?”他问大厨。

    大厨告诉他:“大帅,是南瓜子。”

    沈砚山又赞了句“好吃”,清淡微甜,入口嫩滑。

    “再做一份,送到大帅府去。”沈砚山说。

    大厨道是。

    半个小时后,新鲜的南瓜子豆腐送到了,副官直接端到了东跨院。

    司露微躺在床上沉思,被电话打断。

    电话是沈砚山打过来的。

    “……有一道很好吃的豆腐,你尝尝,下次你也可以教晁溪做给你吃。”沈砚山声音里带着笑。

    他在哄她。

    外面吃到了美味,第一个就想到了她。

    司露微起身下楼,果然看到副官手里端着豆腐,站在客厅里:“司小姐。”

    她接了过来。

    这碗南瓜子豆腐的确很好吃,不是江西的吃食,因为新鲜而更加别具风味。

    一大碗,她不知不觉吃完了。

    司露微腹中满足,精神疲倦,上楼睡觉养胎去了。

    直到有人轻轻拥抱着她,她才醒过来。

    沈砚山贴着她,低声问她:“我吵醒你了?”

    司露微略微撇开了脸:“你身上酒味很重。”

    沈砚山笑道:“喝了点酒,不过我没醉。在饭桌上,胡军长跟我说了件事……”

    “什么事?”

    沈砚山凑得更近,手轻轻摩挲着她微隆的小腹:“他说,不能因为你怀孕就冷落了你。小鹿,你……”

    司露微按住了他的手,将它从自己身上拿开:“不行。”

    沈砚山亲吻了下她的耳垂:“试一下?我动作轻点,你不想?”

    “我不想。”司露微道,“我说过很多次,我回来不是陪你睡的。”

    沈砚山见她又要发火了,当即转变了口风:“是我的错。我不胡闹了,就抱一抱你。”

    他想着胡军长今天带过来的女人,是知道他府上唯一的女人怀孕了,特意献给他的。

    不知为何,他明明是禁了好几个月的,看到那女人,身体上应该有点反应,可心里烦腻得厉害。

    他想回家,想抱着小鹿,和她说一会儿话,虽然她没什么好话给他,他也不愿意要另一个女人的软语温存。

    对于小鹿,他是着了魔。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重伤之后,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开始。那是他新生时瞧见的第一缕光。

    “小鹿,你觉得是男孩还是女孩?”沈砚山问她。

    司露微的反应,仍是很淡:“你可以请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过来把把脉。”

    “不,我不想现在知道。”沈砚山笑。

    司露微:“……”

    见她沉默,他又笑着解释,“就是闲聊。普通的夫妻,也会聊他们未出生的孩子,也会有诸多猜测和期待。你期待什么,小鹿?”

    他问完了这句,突然有点后悔。

    他知道小鹿期待什么。

    期待是个儿子,然后就可以离开他,顺利走脱。

    他问这个,简直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成想,司露微认真思考了片刻:“期待它像你多一点。”

    沈砚山心中微动:“为什么?”

    “你会多疼爱它一些。”司露微道。

    沈砚山双臂微微用力:“傻话!哪怕不像我,我也会疼爱他的!”

    司露微就不再说话了。

    沈砚山又问她:“你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我无所谓。”

    “那我要想一想,取个既吉利又有学问的名字。”沈砚山笑道,“我还要问问老四,到了我们这一辈,沈家的辈分是哪一个字来着?我忘记族谱了。”

    司露微静静听着。

    她在这一刻,突然有种安详。

    幸福很奇怪,莫名其妙,形容不出来,也抓不住。

    多年之后,她偶然回想当时的情景,那天午后和沈砚山躺在床上,听着他讲述孩子的种种,她得到了幸福。

    接下来的几个月,司露微很少出门了。

    她每天都在家里,弄一弄厨艺,做各种好吃的。

    罗霄也没有再派任务给她。

    她清理了门户,已然做了一件大事。

    而罗门,在这几个月里,状况不断,哪怕罗霄已经做了努力。

    盛极而衰,是最自然不过的规律,罗霄也改变不了。

    一转眼,时间到了七月初。

    她怀着八个月的身孕,熬过了最难熬的盛夏,下了一场秋雨之后,早晚的天气格外凉爽,司露微神清气爽。

    “快要生了。”她夜里被孩子踢醒,就会意识到这一点。

    只要想到这个,她的心就会抽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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