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出来的话虽带着刺般扎人心,楚子凯手上却小心翼翼控制着力道,一直温柔地给虞昭顺着背,眼中担忧之色也藏不住溢出。

    要说看虞昭难受心不心疼,楚子凯绝对立刻能给出答案,世上没人比他更心疼。从来都是如此,毕竟当年寒风凛冽中初遇虞昭时,分明两人素不相识,见她瘦瘦小小却防备地竖起一身刺,实在弱小又倔强,楚子凯就忍不住心生怜悯,想保护她。

    那点保护欲逐渐渗透进心,成了爱意萌芽的养料,相处之后,一言一语都是蓬勃爱意的苗头,日积月累下来,越来越爱,越来越爱,等反应过来时,就发觉虞昭已经长在心里如血肉一般了。

    既然如血肉一般连在心头,就等同于性命重要,她好,自身也好,她坏,自身就疼,可楚子凯确信,饶是这疼再是痛彻心扉难以忍受,自己也绝对做不到挥刀割舍这爱意。

    此生遇见过的人,只虞昭一人,让楚子凯偏爱得如此不留余地,无理由的偏爱,往往爱得最厉害。

    所以见虞昭不愿让自己亲近,楚子凯是气,又不能打又不能伤,只能用张张嘴皮子气回去。

    “从此以后看清楚些,那王八蛋原先与你见了一面就惦记上你了,你与他说的话,还没咱们以前一晚上谈天谈得多呢,就这点交情,你以为她喜欢你什么?他无非就只消想你的身子!”

    本就浑身难受,被楚子凯这样无耻的话一冤枉,虞昭心中郁气更甚,涌上来逼得两眼都在发昏,心肝肺都要咳出来的架势,好一会儿都缓不过来。

    等缓过来了,虞昭只觉得自己嗓子当真是废了,吞咽口水都困难,再说不出来一个字来骂楚子凯或解释什么,只能用眼睛瞪着他企图震慑住让他闭嘴。

    殊不知这样无济于事,还更让楚子凯恼火。“若不是看你病了,不跟你计较,你这样的认错的态度,朕早就把你办了!”

    如同泄愤一般,楚子凯说完,就俯下头,啃着她的嘴唇,一点一点又啃向她的脖子。用了点力度,痒中带痛,虞昭忍不住身形一颤。

    楚子凯并不打算停下,那似惩罚的吻还要往下走,虞昭慌乱了,挣扎不过,伸手打他。

    强硬抗拒让楚子凯不得不停下,更加恼火,喘着气抬头看她:“病还没好又管不住爪子了是吗?”

    说实话,楚子凯是个男人,对自己心爱人的贞洁,是在意的。就是因为太喜欢虞昭,就太过在意,每每想起此事都恨不得将耶格岐碎尸万段,虞昭还处处为他求情顾忌,带着醋意的伤心,如刀割一般疼,憋屈在心里实在难过极了。

    难过之余,楚子凯又十分不服气,自己小心翼翼千忍万忍守了好几年的底线,他耶格岐何德何能,才多长时间,就将那线破了!所以越不甘心,就越想变本加厉的讨回。

    可一看见虞昭难过,楚子凯心就软了,气势也就没了,此刻她又是泪水盈盈的,触到楚子凯心中那块棉花肉,心有不甘的停下动作,柔声细语哄着,伸手怜惜地给她擦眼泪。

    虞昭这泪,实则是被楚子凯气的。不止气他的不信任。还气他忘了原先信誓旦旦的承诺,先前年灯爆裂一事,命都差点没了,那带着宫砂的手臂,被炸得模糊一片伤痕累累,还是他亲自给寻的药,那时候说的那话倒是好听。

    ‘你若在意这疤痕,我便不在你身上留一点,但都记在心里,以后也不会再让人有机会伤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每一个字虞昭都记得清清楚楚,说这话的人自己却忘了个一干二净,此刻还不讲道理来此兴师问罪,当真是让虞昭有呼他两巴掌的冲动。

    谁都不愿被人质疑清白,尤其是被心爱之人,虞昭心里委屈,喉咙被痛痒封住,身上没有力气。说不出话打不了人,所以委屈只能以眼泪发泄。

    虞昭性子又倔,不想在楚子凯面前示弱,擦干泪水转头,不想让他看自己哭,咬着牙憋屈得眼睛红红的。

    软硬不服,楚子凯说话说得口干舌燥,无奈极了,心中暗叹此生不幸,怎就喜欢上了这样个瓷娃娃,冰凉凉硬邦邦,却一碰就碎,只得小心翼翼捧着端着。遂压下火气,语气放柔哄道:

    “没关系,不怪你,念你年轻不懂事,你以后只要认清了,在我身边乖乖的。朕就当回龟孙认了这委屈。”

    莫须有的事,受委屈的分明是虞昭,他何来资格原谅谁,虞昭心累得慌,不想再同楚子凯说话,身子一滑想离开他的怀抱,楚子凯察觉了,死死拉回固住:“你想去哪儿?”

    虞昭倔着咬牙不答,力气小又挣不开他,实在是气极了复看他,费力扯着嘶哑的嗓子对他道:

    “陛下既然嫌我不守贞洁,何苦为难自己忍受,我干净否,从不是为任何人,你并无何特殊之处,不稀罕你的宽恕,所以你就别犯贱,心有不满放我回去便是,我绝不留恋你委屈自己余出来的那点恩……嗯……”

    只想着痛快地还击,虞昭的话到了嘴边就蹦出来,没在意说的有多难听,可楚子凯最恨她说什么不稀罕、瞧不上、要回去等字眼。扎得心鲜血淋漓,实在不愿再听,嘴巴用力一堵,便清净了。

    可心里的怒火被激得已经在熊熊燃烧,这个吻是发泄不完的。本来只是一个吻,参杂着爱恨与不甘,就让楚子凯渐渐入了状态。

    楚子凯觉得自己受的委屈够多的了,不想再忍,手往下一揽,抱起虞昭大步往内殿走。越想她那话,心头越气,边走边道:

    “你既然不稀罕,不在意,那朕要如何也算不得强迫,亲你就当狗咬一口,疼你时你眼睛一闭,想着身上的人是耶格岐那厮就好,反正男人的那活儿都是一样的,说不定朕或许还能让你舒服些是吧?这个由你自己感受,若觉得委屈了,说出来,朕在赏点金银给你当嫖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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