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君道常冷眼相对赵鹭鹰,而赵鹭鹰古稀之躯却是怡然不惧,甚至脸上笑意更加明显猖狂,不等君道常开口便再次开口说道

    “陛下,琅琊一事暂且处理妥了,若是刚才老臣之言触犯了陛下,望请陛下可莫要责怪老臣,老臣也是为大楚着想,为陛下着想,不过老臣也相信,以陛下之目光绝非如此短浅之人,断然不会责怪老臣的是吧?”

    赵鹭鹰一言出,君道常脸色却再无之前那般气定神闲,只是语气不曾更改,依然平淡,他望向身前这位自诩为“大楚老臣”的赵鹭鹰,望着他脸上地笑意却是大声回道

    “好!好!好!好你个赵鹭鹰!好你一个老臣!好你一句为大楚着想!哈哈!”

    此刻的君道常脸上有些癫狂,反观下方地赵鹭鹰却是气定神闲丝毫不惧,仿佛与他对话的不过是家中一位家丁而并非这大楚帝皇!

    只是还没等赵鹭鹰开口回复,在这破旧书房外,不知何时却是多了一人,只见此人身着道袍,长发披肩,剑宇星眉,整张脸便是风尘,整个人便是潇洒,手中那把剑更是这浩荡天下的江湖!他没有冠绝天下的帅气,甚至可以说长相普通至极,不过是一位年轻一点的道人,也没有权倾天下的霸气,对于他自己而言,自己只不过是这人间匆匆一位过客,犹如这浩荡天下大多数人一般,皆只是过客,更没有那种侠气,只身一人行江湖,一剑一酒望天下,对于他个人而言,追求地不过是风流,不过是潇洒,不过是在这日月之下,独此一人便足以!

    只是此人的出现,让整个破旧地书房所有大臣都不自觉地将身形摆正,鼻息收停,再无之前那般懒散之相,更有些人已经蜷缩到了一旁,不敢与之对视,那怕是看上一眼都是不敢,而书院外,一群巡逻士兵地尸体早已倒在血泊之中,三十人为一队的巡逻小队,无一人生还!皆是一血封喉,但奇怪地是,此人手上地剑却是从未出鞘,更没有丝毫的血腥味,如果文官如此倒也合乎常理,毕竟此人望之便如一把剑,一把悬于众人头顶地一把剑!可若是武官在此刻已经吓得双腿发抖,不能站立,那又是何等场景?

    此刻整座破旧书房内,随着此人的进入,除却君道常与赵鹭鹰两人,其他所有人皆是跪伏在地,齐声喊道

    “国师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一喊声,非他们所心愿却是如他们所愿,心中没有之前地那般傲气,更没有之前那般有恃无恐,那怕此刻赵鹭鹰依然站立在君道常身前,他们也不敢再次摆起架子

    而那道人听到这些“朝廷命官”齐声高呼,脸上只是淡然一笑,却全然没有放进心里,只见他不管不顾,直接大步上前,一步一行间皆是流露出一丝潇洒与出尘,这个道人自十二岁与师侄入楚,来到大楚不过十余年,但这十余年里,手段却是惊人,先从军政开始改革,大力提倡由大楚本来的府兵制改制为募役制,由本来老世族领土自管,强行更改为,国改,更是以十三岁年幼之龄,一夜杀光各大世族派出的二十三名止墟境高手,更是有一位临死之前破境入登天境地高手依然被他一剑杀之!等到后来他们才明白,这个孩童,在十岁之时便已经到了降神之境,这天下根本无一人能与之匹敌,而此刻这人却是更加恐怖而此事也很快成了楚国各大世族地密辛,经此一战之后,老世族妥协其变革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位道人,名唤今别我!被浩荡天下武林所有人士攻称为“当世之无敌!”

    今别我走路并不快,他的步子很慢,却又很快,仿佛踩在棉花之上发不出一丝声响,但又犹如狡兔一般走的极快,没有人能看清他的步伐,也没有人能知道此时此刻,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他们这些人都清楚,今日这次声讨,怕是没有啥好的结果,只因为此人!只因为他是今别我!

    “老不死的!又出来作孽呢?上次挨揍还没挨够?现在又跑出来寻死来了?”

    只听今别我开口便是粗俗之语,仿佛市井流氓吵架骂人一般,丝毫没有风度可言,与其身上那份出尘地气质,还有那冠以“当世之无敌”的名头显得格格不入,但今别我本人却毫不在意,只言一句

    “当真潇洒!”

    而听到有人喊自己老不死的,赵鹭鹰脸上虽然有些怒意,但碍于今别我此刻就在他身旁,却是没敢发火,只是讽刺一声说道

    “原来还没死透呢!想不到你比我这一身老骨头地命还要硬一些!”

    此言一出,朝下各位大臣纷纷互相挤眉弄眼,纷纷心里一揪,生怕赵鹭鹰此话得罪了今别我,到时候惹得今别我拔剑而出,他们这些人是否能抵挡地住?哦!不!是劝阻地住?

    只是没等大臣们在那边商量起来,今别我便直接笑声回道

    “哎呦!毕竟年纪轻些,恢复地也就快些!杀几个人而已,不会太累的!只不过一想到要对付你这个老不死的!我就头疼了,毕竟我今别我尊老爱幼!舍不得打你这个黄土埋脖子地老头子啊!”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在众多武将靠后地一位,直接拔刀而起,大声冲着今别我呵斥道

    “贼人!安敢如此羞辱我老祖?”

    噗~

    一口鲜血从此人口中吐出,只见此刻的他,持刀的那只手却是不知去了何处,而他本身也是跪倒在地,脸露狰狞,额头两角更是青筋绷起,显然疼痛之极而站在他身旁地一位武将看到这一幕,却是悄悄地靠侧边挪了一步,生怕受到波及

    “养的狗还挺能吠的!只是会吠的狗不会咬人!不是好狗哦!”

    今别我脸上露出嚣张跋扈之色,整个人更是凌空而坐,一腿搭在一腿之上,并没有原地打坐,反而翘起了二郎腿,不断地在赵鹭鹰身前晃荡

    “国师便只会欺负这些后生?也不怕遭人嗤笑!唐唐大楚国师,武当第九代掌门,当时之无敌今别我却因为一位将领一句话,竟然直接动手废去此人一臂!你的气度呢?你的威望呢?不要了么!”

    赵鹭鹰此刻脸上阴霾重重,说出来的话亦是咬牙切齿,话里的嘲讽之意明显之极,而这种排挤之话,今别我听了以后便只是轻笑两声,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望着坐与龙椅上地君道常,恭敬喊道

    “陛下,贫道归来稍迟了一些!还望陛下恕罪!”

    听到此言,君道常脸上却是彻底有了笑意,而再无之前那副阴霾,整个人望着今别我不由喜上眉梢,狂喜道

    “无妨!无罪!国师乃我大楚之国师!我当日请国师出山入楚,便说过,纵使国师被天下人所摒弃,纵使国师罪大恶极!只要我君道常在,这大楚便是国师的家!国师无罪!”

    君道常这话,并没有压着嗓子说出,而是让整个书房内所有大臣全部听到,他在表达自己的态度,在表达自己的底牌,在宣示自己的皇权!而今别我听到这话,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跪伏在地,双掌向上,头点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望见此景,君道常急忙喊道

    “国师快请起!”

    语气之焦急,就差君道常没亲自站起来扶着今别我而起!

    今别我听到君道常喊自己起来,也没有客气直接站起身,转头望向身旁一直战立地赵鹭鹰不由地说道

    “气度?威望?呵!那么今日今某还得问问赵王爷,什么叫气度?什么又叫威望?你觉得我!今别我!需要这些东西么?还是说,我杀了一个人便损了威望!少了气度?欺负晚生?他那胡子长的,指不定比我年纪还大!怎么算欺负晚生呐?在说说这当世之无敌的名号!我倒是不想要,但谁能拿得走啊?我看啊!赵王爷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得赶紧回去休息休息!不然,指不定明年今日成了您老的忌日,我还得配上一笔钱去你那喝点践行酒,那多没趣啊!”

    此话一出,在场打成皆是一怒,但想到之前今别我之前那一手雷霆手段,众人却是纷纷不敢拔刀而上,替赵鹭鹰“仗义执言”纷纷在此刻选择低下头,不敢继续言语,而反观赵鹭鹰听到今别我如此咒自己,虽然心头有气,但脸上笑意却是依然保持着,只见他望着今别我说道

    “老朽虽然身体年迈,但脑子却还如壮年!不需要国师费钱,来我这讨杯酒喝!如果国师缺钱了,那么便让人上门到我府上乞要一点,我定然会让人给你的,毕竟那风尘之地,以国师挥霍手段,怕是囊中何时羞涩,说不好啊!”

    这番话语,众人听了皆是将头低的更低,没人比他们清楚,这话代表的意思是什么!一向刚烈地赵鹭鹰如果换成别人对他说这话,可能早就大发雷霆,而不是此时地言语挤兑,这场争斗,从这个道人进书房开始便已经改变了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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